br / 元安点点头,心里十分愧疚,她一次疏忽,现在送了自己和小茴春桃的性命,如今还害的小茴和春桃受罚,就连方嬷嬷和金嬷嬷也要被罚半年的俸禄。
方嬷嬷看着垂头丧气的元安,轻轻叹了口气,郡主从小被齐家夫妻护佑,回到沈家后又受尽宠爱,但是却从来不骄纵刁蛮,难得的还保持着一颗与人为善的赤子之心,可是这世上鬼魅太多,太过仁善单纯也不是好事,哪日太后和长公主都不在了,谁来护佑郡主呢?
方嬷嬷暗道,郡主这次吃了大亏,好在郡主机智,没有受到损害。而且她和淮阳郡的太守及时封锁住了消息,只借口城里进了钦犯,全城戒严搜查,如今除了太守和郡主府,便只有余公子知道郡主被贼人掳了去。
太守断然不敢声张此时,除非他不顾及家人官位,至于余公子,国公爷和两位小爷都对他赞不绝口,想必也不会在外头乱说,至于郡主府的府兵,都曾在战场上受过郡主恩惠,他们都发下毒誓,以身家性命担保,一定会把此事烂在肚子里,郡主的名声算是保住了,不然就算郡主安然无恙,私下里那些流言蜚语也会让郡主抬不起头来,今后议亲更是大大受影响。
元安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我睡前恍恍惚惚好像看到了余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方嬷嬷见元安提起余浪,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口里赞叹不已,“这次余公子可是帮了大忙,他的车队路过贼人山寨的山脚,正遇到你们仓皇逃出来,小茴说那伙贼人颇有几分功夫,府兵险些抵挡不住,幸好余公子及时出手帮忙,才抓住了贼人,又见你发热出癣,一路快马加鞭护送你回了郡主府,如今正在外院歇息。”
“那还真是得多谢余公子了……”元安悄悄看了一眼方嬷嬷,方嬷嬷正在催促墨兰去看看金嬷嬷怎么还没把药端来,看起来并没有起疑心。
元安心里最清楚,救她出来的是余公子,可是方嬷嬷却道救她出来的小茴和春桃带来的府兵,余公子只是碰巧遇上的,这倒是让元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等下找个机会求求方嬷嬷,让小茴和春桃起来,再问小茴吧,她肯定清楚怎么回事。
金嬷嬷很快就端来了药,元安正准备喝药,突然想到了小乞丐,忙问方嬷嬷:“和我一起逃出来的孩子呢?还有一位姑娘,帮我们引开了贼人,她还好吗?还有那些贼人怎么处置的?”
方嬷嬷眉正在搅和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汁,听到元安的问话手停了一下,然后舀起一汤匙药汁喂给元安,“先喝药,喝完药我再告诉你。”
元安急着知道小乞丐和琴娘的消息,不耐烦一口一口慢慢喝,接过方嬷嬷手里的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刚进嘴,元安就皱起了眉头,这药真难喝!
元安把空药碗递给墨兰,寒竹立马往元安嘴里塞了个蜜饯,元安口里含着酸酸甜甜的蜜饯,急切地看着方嬷嬷。
方嬷嬷面露不忍,“你说的那位姑娘是叫琴娘吗?”
元安见方嬷嬷脸色不对,心里一咯噔,难道琴娘已经死了?
“琴娘姑娘……她冒死救了你出来,我让人给她找了块风水好地葬了,她弟弟在她坟前不肯走,我让人守着他,等他想通了再带他回郡主府。”方嬷嬷见元安眼睛越来越黯淡,拍了拍元安的后背,轻轻叹了口气,听说那位姑娘死得凄惨,浑身竟然没有一块好的,她一边替琴娘惋惜,一边却庆幸,死得不是元安。
倒不是方嬷嬷冷心无情,只是人心总是偏的,她教导元安多年,看着元安长大,自然希望元安无事,至于其他人,总要排在元安后头。
元安谈不上多伤心欲绝,她和琴娘没什么感情,但是琴娘却算是为她而死,她才二十多岁,多么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剩下黄土一抔,她十分惋惜,又万分内疚,心里十分不安。
想到琴娘死前把小乞丐托付给她,虽然只说让她带下山就行,可是她欠了琴娘一条命,对小乞丐也有了几分责任,总要把小乞丐安排妥当,告慰琴娘在天之灵,她才能好受些。
元安又想到小乞丐之前说嗜花龙背后有人,忙问方嬷嬷,嗜花龙可还活着。
方嬷嬷也从小乞丐口里知道此事,她和元安一样,对此事十分重视,小乞丐口里的大人物能豢养嗜花龙替他搜集各州郡的军备消息,此人必定位居高位,有钱有权,而且说不定嗜花龙只是他豢养的爪牙中的一个。
此人居心叵测,定是不安好心,八成是冲着天子宝座,意欲谋反!
所以她一知道此事就让府兵首领去衙门,把嗜花龙一众提了出来,带回郡主府,由府兵亲自看管,衙门人多,以免有人混入其中,杀人灭口。
元安点点头,十分同意方嬷嬷的做法,她对方嬷嬷道:“等二哥哥到了,我们把嗜花龙等人交给二哥哥,让二哥哥把他们押送回临城,交给当今。”
这种涉及朝政的事,元安从不插手,不止是她,长公主也从来不过问朝政,这也是当今愿意恩宠元安的原因之一。
方嬷嬷赞赏地看了一眼元安,侍宠不骄,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