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皇室都深恶痛绝,每次提到陈国皇帝的暴毙都拍手叫好。
仪嘉苦笑一声,“到如今临城还流传着我父亲一碗羹汤费钱三万的事,可其实我们都不知道那一碗羹汤竟然如此昂贵。”
元安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道:“究竟是什么羹汤一碗费钱三万?”
仪嘉好笑地摇摇头,“食材都是寻常的食材,只是熬汤羹时里面加了各色宝石,而且所有宝石都只用一次,用完即丢弃。”
元安惊讶地看着仪嘉,问道:“加了宝石熬的羹汤会好吃吗?”
仪嘉摇摇头,“一点都不好吃,还没有三元楼的汤羹好吃。”
元安点点头,她也觉得不会好吃,用宝石熬汤羹,究竟图什么呢?
仪嘉看着元安正色道:“我享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富贵,本以为一朝国破,我一定受不了没有权势富贵的生活,后来发现,华丽的衣裳,贵重的首饰,都不如冬日里一枝红梅来的生动真实。”
元安突然十分敬佩仪嘉,她今年不过十七岁,前朝皇帝死时她才四岁不到,从此以后每一日,她都活在国破家亡的阴影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当着她的面骂过她罪孽深重,纵然如此,她也能活的如此通透。
元安本想和仪嘉一吐心事,可是如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那些小女儿的烦心事,与仪嘉的处境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她看着仪嘉因为煮茶挽起衣袖时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手腕,突然一激灵,虞国太子会不会让仪嘉当自己后娘?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元安掐灭了,虞国的国书里说的很清楚,要求娶大尧最尊贵的贵女,仪嘉这个前朝公主身份尴尬,实在算不上尊贵,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仪嘉倒是最不用担心的。
元安从栖霞庵回家时,发现孔老太太又来了,她微微蹙眉,孔老太太听说她病了,这两日是日日上门嘘寒问暖,衣料首饰药材都是一车一车拉进沈家,外头稍微聪明些的人都猜到了,孔老太太如此殷勤,定是瞧上了镇国公府的郡主,又见长公主每每都亲自迎接,大家也都明白了,长公主也对盛国公府也有意。
元安刚踏进大门就被笑眯眯地绿萝迎到了前厅,孔老太太见到元安便笑呵呵地拉着元安的手嘘寒问暖。
“今日身体如何了?哎呦,手怎么这么凉?可是外头风大吹着了?”
元安面带微笑一一回答了,孔老太太越元安越觉得满意,拉着元安的手就舍不得放,对着长公主把元安从头夸掉脚。
元安低着头作羞涩状,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若是没有母亲的默认,郑家和沈家要结亲的事怎么会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定了吗?
长公主怜爱地看着女儿,见女儿又羞又怯,忙让女儿回自己院子,自己和孔老太太商量交换庚帖的事。
长公主是十分满意郑家,郑二郎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儿郎,又有个当太子妃的姐姐,郑二郎以后就是国舅,自己也是个有出息的,最关键的是郑家主母也是个十分好相与的,就算没有虞国求亲一事,再过一年半载她也会松口郑家的亲事。
孔老太太看元安那更是看枝头上水灵灵的果子,不管沈家花了多少心思培育,马上就要是自家的,孔老太太想到此事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家与郑家的结亲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有人都觉得这段亲事是天作之合,只有元安对此漠不关心,终日把自己关在屋里专心绣着百寿服,两耳不闻窗外事。
长公主以为元安是因为谈到亲事,心中羞涩,唯有宝珠,心里十分清楚元安对郑慕没有一丝男女之情,深深为元安扼腕叹息,可是虞国太子已经在来临城的路上了,元安是最有可能被求娶的贵女,她只有尽快定亲才能躲过此事,郑慕是最合适的人选。
郑慕自从知道长公主松口了两家的心事,高兴的好几晚都没睡好,又听说元安因为羞涩躲在闺房里闭门不出,心中又有些心疼,元安最爱玩,如今天天憋在屋里怎么受得了,于是便趁着沐休来沈家邀元安去熙春楼尝尝新出的菜品。
长公主自然一口答应了,她看到郑慕事事想着元安,越发满意这桩亲事,忙让绿萝去唤元安来见客。
元安听说来的是郑慕,眉头一皱,十分不情愿,可是长公主连绿萝都派来了,她若不去只怕长公主就要带着郑慕来自己的院子了。
绿萝亲自替元安更了衣,她为元安系胸口的翡翠扣子时瞥到元安精致白皙的锁骨,感慨道:“咱们郡主都长成大姑娘了!容貌比娘娘当年更胜一筹。”
若是平日听见绿萝这么夸赞她,元安肯定要和绿萝玩笑几句,今日却一直蹙眉,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61章 第 61 章
元安一路不言不语, 到了熙春楼是也神色恹恹, 不愿多说一句话。
郑慕以为元安是因为两人快要定亲, 面对自己羞怯, 咧着一嘴白牙笑得十分开心。
熙春楼最近新出的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