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字,她迎着阳光凑近仔细看,“祝贺小表妹月考又,差一点当了第一名,还有,你表哥我成绩一向不错,用不用求我来给你补课?”
“可做你的梦去吧!”她生气地将纸条扣在桌上。
翠妮端着牛奶为她消气,最近也识得几个字,看那信封问道:“可又是那位伯仁?小姐每次收到他的信封都同平日里不一样呢。”
唐皎气呼呼地喝下整杯牛奶,闻言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嗯……就,平日里小姐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伯仁先生的信总能引起小姐别样的情绪,好像都是生气呢。”
想起上次收到的连环画,唐皎简直没脾气,哪料翠妮好奇问道:“小姐,这位伯仁先生可是小姐的笔友?你们该不会,那个,谈恋爱了吧,那少帅可怎么办?”
“张若靖跟我有什么关系。”挥手让翠妮出去,自己将那些手稿一张张摞在一起。
手腕一顿,刚刚翠妮的话又在耳畔回响,她对张若靖确实是不同的。
摇头将自己所想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怎么可能和张若靖在一起,拿起钢笔开始写短篇,有她哥哥做灵感一气呵成,写完也不在临摹,直接塞进信封。
不过她这身份被张若靖看破,还得封口不是,她揉着脑袋,不知他到底何意,索性在纸条上询问。
“少帅火眼金睛,倒是不知您之前找涅槃所谓何事?”
塞完纸条,让翠妮放进邮箱,她便开始研究《晋江文报》,看看还能不能做些突破才好,不能指着涅槃来撑场子,她要把杨之笙他们都培养出来才是。
另一边,张若靖带着唐皓南入了军队,果真如他所讲,为唐皓南换了个身份,他不在是唐家大少,而是一名普通学子。
训练的日子着实让唐皓南这个从小没吃过苦的少爷,受尽折磨,第一天,脚底就磨出三个血泡。
他硬挺着坚持了一天又一天,天气寒冷,可他们发放的训练服却单薄的像张纸,目的就是让他们习惯各种艰苦的环境。
咬着牙在外面冻了一天不说,半夜还不能消停睡觉,哨声一响,他觉得自己能老十岁,身边人的臭汗味、脚丫子味,让他夜不能寐。
晚上陈医生跟着张若靖巡逻,轻声指着唐皓南询问:“你把这娇气少爷弄来做甚?没得浪费粮食。”
“给你当徒弟。”
“谁稀罕。”
在唐皓南咬牙坚持的时候,被指派给陈医生打下手,那些只在书上看过的病症强势入他的眼。
血乎乎的断臂、肚子被炸漏肠子流满地却还治不过来死掉的同伴,陈医生对他爱答不理,见他蹲在墙角吐得稀里哗啦,才上去说了一句,“打仗不是玩闹,坚持不下去,趁早滚蛋,别耽误我救人。”
这些活生生的生命,眨眼间就能在他面前消逝掉,徽城的安稳让他觉得全世界都是稳定的假想终于被撕碎。
战争一直在,只是他没有看见。
他也以新兵的视角看见了张若靖训练,那矫健的身手,对自己的狠辣让他由衷佩服,更何况身边还有特别喜欢打探消息的战友。
在他耳边叨叨张若靖行军打仗的能力有多强,军队管理就是他一手抓起来的,据说在美国西点学校,他一直是尖子生。
对张若靖的偏见,消散在无形中。
上午训练,下午去陈医生那做助手,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真得咬牙将半个月的时间坚持过来。
最后一天,张若靖亲自过来为他收拾行李,送他出去,“想清楚自己还是要当兵吗?”
他目光呆滞,这段日子的煎熬就这么过去了?
“不错,你还能坚持下来,我的承诺依旧有效,你要是想当兵,我送你去,但,还有另外一条路给你,知道你只是不想呆在徽城,想让自己静静,我特意联系了上海医学院,你可以转学去那。”
军靴在训练上不停,身边多的是人敬礼,他对每一个士兵都认真回礼。
跟在他身后的唐皓南接过他递来的包袱,“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考虑,你若真想上战场,军医也很重要,是军队必不可少的人才。”
唐皓南抱着包袱回了学校,仅仅半月光景,他竟觉得学校陌生的可怕。
将自己好好洗涮一番,他整理仪容去了“三不管”,现在的“三不管”也不该叫这个名字了,它已经归了张若靖,有人管了,但大家依然习惯这样称呼它。
他站在平日里常去的地方,有几个小孩咬着手指头,见他面熟却不敢过来。
张小艺的身影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他眼前,依旧是短褂、单裤和长靴,天气愈发寒冷,她还加了件大衣,将自己裹的跟个粽子似的。
价值不菲的衣服她半点不在意,充满活力地跟孩子们玩成一片,老远瞧见他,冲他挥挥手,跑了过来。
人还未到,声音先传过来,“你最近去哪了,怎么都看不见你。”
“我的天,你这是掉泥坑里去了,黑成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