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慰人,肖征听见人皇金口玉言鉴定了自己的血统,心里这才重新安稳下来,放心之余,他又上网百度了一下自己的祖先雷泽之兽是何方神圣——
“……龙身人头,鼓其腹则雷。”
肖征:“……”
他想起他们家个别中老年男性长辈,一到夏天,确实有把上衣卷到胃上拍肚子玩的癖好,血统是真的!
盛灵渊跟肖征说完,就从书架上抽了一本装帧古朴、看起来是写古代宫廷故事的书,打算拿到路上看。虽然他假装得游刃有余,但人间很多东西对他来说太新了,他打算从自己比较熟悉的内容循序渐进,慢慢看起。这本书虽然保存得不错,但页角微微卷边,还有一点洒上的茶水渍,应该是宣玑翻过很多遍。
宣玑刚放下电话,就看见盛灵渊抽他的书,一时有点惊喜——盛灵渊少年时流浪四方,从来都是手不释卷的,可是到现世以来,虽然他经常表达对纸质印刷品的欣赏,却一直没翻过宣玑的书房,他凡事只是看别人怎样做,大概学个样而已,像个旅游的人,走马观花,不打算深究,那股得过且过的敷衍劲儿是掩盖不住的。
此时他像是终于睁开了眼,宣玑心微微热了起来……
然后他看清了盛灵渊拿出来的那本书——他从微热变成了过热,汗都下来了。
“不是,你等等,那本不好。”宣玑连忙跑过来抢,“那是本小说……话本,纯属瞎编的,还又臭又长,你肯定不爱看。来,换一个,我给你挑。”
盛灵渊侧身躲开他的手,把书往身后一背:“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的我都爱。”
宣玑三番五次被他忽悠,早对他的甜言蜜语有了坚实的免疫:“那不是我的,是别人寄存在我这的。”
盛灵渊反问:“你没看过,怎么知道又臭又长?”
宣玑无言以对,只好拿别的试图转移盛灵渊的注意力:“给你看这本——这本书的作者是你的脑残粉,天天发表偏激言论跟别人掐架,写了三本书花式吹你……这本是近现代史,有助于你了解当代社会是怎么来的——想找禁看的到这边来,这一格都是我大学时候用过的课本,可消磨时间了,真的不骗你,半年我连前言都看不完,这一排基本都是全新的,哦,对,还有这个!”
宣玑不由分说地把一摞书上怼进了盛灵渊怀里,最后,又在上面放了一本红彤彤的小册子——《刑法》。
“这个对你来说最实用了。”宣玑一边说,一边趁他手占着,把那本“古代宫廷故事”抽走了,塞进抽屉,顺手加了个禁制,正经八百地说,“一定要好好看。”
盛灵渊:“……”
碧泉山很偏,附近没有机场,但直线距离与永安相距不远,肖征专门派了辆车来,好歹没让人皇陛下坐“飞玑”。
“我自己开。”宣玑把来送车的司机和肖主任一起,客气地请了回去,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心平气和地和他家陛下在一起,哪怕四处奔波,也能当蜜月过,根本不想要灯泡,特别肖主任的头瓦数还奇高,“我们快去快回,你还那么多事要忙呢——我看今天一早晨,就反季节开花那点事上了三个热搜了。”
“没办法,你们把法阵砸了,那些假妖丹里的异常能量外泄,现在只能等,研究院那边估计,至少七十二小时才能开始衰减。我们现在只能紧急联系一些气象专家,看怎么给这件事弄个科学合理的解释圆过去,以免造成恐慌。”肖征自从知道宣玑“芳龄”三千之后,就有点怀疑他和现代工具的兼容性,又不放心地追问,“你有驾照吧?”
“大学时候就考了,”宣玑潇洒地一摆手,“小十年的老司机,放心,我又不是找不着北的王泽。”
肖征愣了愣,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老要跟王泽比,就见这位“上古神鸟”用起飞的方式踩了一脚油门,稳重的suv连蹦带跳地往前一蹿,差点抱着路边电线杆啃一口,然后直挺挺地拐了个弯,惊险地擦着马路牙子飞上了路。
肖主任:“……”
他明白了,一个不靠谱的人一般是不跟正经人比的,拉来当垫背的,一定是另一个更不靠谱的。
宣玑把天窗打开,让冬天的阳光洒了一车,打开了音响,车应该是肖主任从自己家生态园里调的,里面装的都是肖主任的个人爱好——上个世纪的影视金曲,非常有氛围感。宣玑因为穷,好久没摸过车了,刚开始开得很小心,直到出了市区上国道,他才略微跟这部车混熟了,余光从后视镜里扫见飞快后退的路,宣玑忽然想起自己有一次租车出去公路旅行的事。
他那时被涅槃石封着记忆,刚到人间,看什么都新鲜,之所以顶着被晒成乌鸦的盛夏日头去学车,就是因为梦见过自己天南海北到处走的情景。不是飞,是混在凡人堆里,一路从风土人情里五味俱全地游过去。
他以为自己天生有这么一段情结,非得实现不可。一拿到驾照,就迫不及待地租了辆车,磕磕绊绊地开出去玩了。
刚开始新鲜得不行,沿途拍了一路野花杂草,第一天傍晚,国道正好穿过平原乡村,两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