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铃声响了好几下才接通,那头周维夏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仿佛早准备好了说辞,“我刚刚——没注意手机。”
叶行知手心泛起一层薄汗,他‘嗯’了一声,说道,“请假条我帮你去要。”
好像是觉得就为了这么一件事并不值得他特意打个电话过来,周维夏有些迟钝地答应了一声,“嗯,谢谢学……”
“我也有事想请你帮忙。”没等他说完道谢的话,叶行知就出口打断了。
周维夏隐隐有点什么特别的预感,握着手机站了起来,还没问究竟是什么事就下意识地说,“好的。”
两三点的太阳很烈,两人隔着手机,同样都被阳光照得额头上有一些细密的汗。周维夏听见叶行知有些莽撞地说,“能告诉我你刚刚是和谁一起看展吗?”
周维夏原本在等他提一个叫自己为难的要求,却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
他呆了一下,而叶行知仿佛又在这个间隙里后悔了,低声道,“算了,我随便说的。周末比赛结束我去替你拿请假条。”
周维夏心想,叶行知这个人真是自我得要命,自作主张地搅乱一池水,又想不管不顾的走开。
他好像也有些压不住委屈和怨气,赶在叶行知挂断电话前,语气不太好地说,“那我能问问,你、你为什么想知道他是谁吗?”
作者有话说:
明休后天更~
第十三章
叶行知一时哑然,他忽然发现,周维夏看起来呆呆蠢蠢的,其实不过是一直在纵容他。给他台阶下,也不把场面弄得太难堪。
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大概周维夏憋了很多天的闷气,这次一股劲翻腾上来,没像之前那样主动缓和两句。叶行知不说话,他也就闷闷地不做声,一副硬要等个答案的架势。
阳光照得人心里燥热,周维夏觉得背后的阳光炙烤着自己,脖颈到脊背都泛起大片的痛意。他有些泄气地打算挂掉电话,却听见叶行知很轻又很无奈的一句话。
“能因为什么……”叶行知闭着眼睛,脑中一团混乱的借口里,这句话反而最先从跳脱到嘴边。他有些自暴自弃地低下头,捂着额头慢慢走下天桥。
后半句话是什么,电话线两端的人都有各自的预感。周维夏还是没办法抗拒这这种充满诱惑的可能,他在阳台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影,立刻站直了身体, “……到底因为什么啊?”
听起来叶行知的声音是更无奈了几分,“算了,我先回宿舍。”
周维夏不太有气势地跟他赌气,“你总是不说清楚。”他说着又低下头,小声补了一句,“也从来不问别人的意见。”
叶行知拿这个和他认真计较起来的兔子一点办法也没有,被这话噎了片刻,他才低声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
周维夏没在那些不方便说的事情上多作纠缠,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也不问我的意思啊?”
他边说边拿起钥匙,下楼朝着学校的方向走。步子很快,心也跳得急,赶着要抓住什么稍纵即逝的东西。
迈出小区大门,他便看见叶行知正拿着手机慢慢往学校的小侧门去,眉头紧锁着。
周维夏没停下脚,没几步就走到了人身后。可靠得近了,他又说不出什么质问的话来,最后还是静静道,“你之前说的毕业工作——那些事情我可能不介意啊。”
叶行知听见了背后的人声,转过身拿着手机愣了一刻,“你……”
周维夏停在原地,望着他,并没有向他继续走过来。
或许是因为刚刚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叶行知觉得自己有些耳鸣。他凝视着那双大而幽深的眼睛,半天垂下手,稍稍错开脸道,“你以后真的会不介意吗。”
两人各怀心思,千回百转,想的却是同一句话。
未来遥远,比不上眼前这一刻现存的希望。
周维夏没细细体会叶行知那句话里无法宣之于口的许多复杂心绪,把一切都简化为毕业后的距离问题,点头点得格外轻率和天真。
叶行知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沸腾了。已经烧了许多天,终于还是滚过了沸点,把他自己的一颗心从透明烧成滚烫的鲜红色,也把横亘在他脑海里那些犹疑不决全烧了干净。
他的yù_wàng朝他伸出手,叫他没法再瞻前顾后。
叶行知快步向周维夏走去,一把牵起人,近乎小跑一般躲进公寓的楼道里。午后的小区静悄悄,远处偶尔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两人的喘息都听得分明。他半压着人,眼前心里都是这一块小小的角落,哑声道,“不介意。那你还肯跟我试试看?”
他凑得很近,鼻尖都快要碰上周维夏的鼻子。男孩低下头,讷讷道,“你这次是开玩笑吗。”
叶行知俯**,“之前我——”他情急得想不到什么解释,只好贴上去认认真真地和人接吻,“不是。”
逐渐柔和的日光笼罩在他们身上,周维夏被他半推着,接了一个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