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郁霆不说话,钟离冒死补充了句:“哥,如果只是因为孩子,那就……让嫁了吧,咱们就别再打扰她了。”
楼郁霆蓦地掀开眼眸,眸光直指钟离。
钟离的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的往旁边退了几步,本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但转念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将自己这几年来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撸。
“哥,你好好想想,如今才24岁,这人生的四分之一,已经经历过几次浩劫了?而这几次浩劫,几乎全都是由你带来的。”话说到这儿,钟离也知道某人已经在震怒的边缘了,所以干脆不去看他,以免给自己增加压力。
他看着地毯继续:“7年前,才十几岁的时候,人家如日中天的大好事业,是你给毁的吧?然后她和顾原的婚礼也是你给搅黄的吧,虽然这件事做得没毛病。再到3年前,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就因为你觉得把孩子拿掉了,然后又跟着席幕臣走了,你就彻底放弃人家了……”
钟离说到这里,自己倒先为为元书这个等同于自己亲妹妹的姑娘心痛。
那时候他钟离被当做楼氏未来骨干培养的时候,几乎也跟楼郁霆一样,经常待在楼家。
那时候外界都说元书性子骄纵,以至于那时候正处于叛逆期的他,还没了解元书就开始厌恶这个世家千金,数次害得元书差点出事。结果不打不相识,后来在无形之间,元书也已经是他钟离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员了……可就因为要照顾楼郁霆的感受,这几年来他对元书也是不闻不问。
想想,他钟离也真特么不是人达。
想到这些,钟离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忘了要去照顾楼郁霆的感受,而是弯腰从矮桌上拿起一包烟,控出一根点上,狠狠吸了口后才继续:“这3年来,你自己不找不看不关心,还不准我们身边的人去找去关心。哥,你做人太强硬、太霸道了。”
说到这里,钟离转过身,俊美的脸上隐隐压抑着愤怒,却笑:“哥,要是的外公还在世、或者说她身边但凡有个真心疼她的至亲,你早就被人给弄了。因为在这3年里……我他/妈就无数次想揍你。”
全程缄默无声的楼郁霆仍旧盯着钟离,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你可以试试看。”
看着楼郁霆这样,钟离真特么有点烦躁了。
他仰头嗤笑了声,再垂眸去看坐着的楼郁霆时,语气已经很不好了:“楼郁霆,你他/妈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老子好说歹说你就给我这么一句?!”
面对陡然拔高音调、面对这个在商界被称为“笑面虎”、从没有负面情绪的钟离,楼郁霆骤然眯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钟离,我只警告一次,注意你的措辞和态度!”
呵呵,还警告他。
“滚他/妈的什么态度!”钟离郁躁地脱掉身上的西服外套,狠狠地砸在地上,眸子猩红地看着楼郁霆,“老子他么的一天像个婆子妈样叨叨比比地是为了谁?!楼郁霆,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老子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在老子面前还要端你燕城楼总的高贵架子?!”
楼郁霆的威严和自尊何时受到过这样的挑衅,即便是当年在楼永恩身边,人人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楼少爷!
楼郁霆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眼看就要是暴怒的边缘了。
听到动静的莫寒宵在这时重新走过来,朝钟离挑了挑眉:“光说有屁用?要是生气,直接揍。像我上次那样,揍得他在床上躺一周再下床。”
钟离咬了咬牙,不吭声。
莫寒宵低低地笑:“怎么,不敢?这样吧,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帮你揍,揍到瘫痪还是缺胳膊少腿,你定个要求,怎么样?”
“……”钟离已经逐渐冷静下来,无语地看着莫寒宵,“莫三哥,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上次你把我哥弄得重伤,他到现在还有后遗症。”
说到底,钟离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楼郁霆的人。
他知道,楼郁霆的成长环境导致了他的性格缺陷。没有得到过父爱也没有得到过母爱也几乎没有过友情的人,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尊卑等级和为了得到某种东西而运筹帷幄、强取豪夺。
他也许是懂情的,但他没被人真正关爱过,所以不知道正确的方式。即便是后来作为亲生母亲的宋兰懿找到了他,也不过是利用居多……
钟离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向楼郁霆:“哥,你要是再这样,我也不会再帮你了,免得害了人家。这样吧,反正你现在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看你和也没戏了,我这就让宋芊璃订机票,咱们明天一早就回燕城。”
说完,钟离捡起自己之前扔掉的西装外套,拍了拍灰,提着就往门口走。
他将门拉开,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哥,这个世界上,连我都在冒死说你的时候,你真该好好想想了,别到时候木已成舟,悔之莫及。”
说完,钟离出去,将门砰地一声重
重摔上。
此时的楼郁霆已然面色铁青,一双桃花眸中燃着暗浓的怒火,死死地盯着钟离离开的方向。
莫寒宵坐进楼郁霆对面的沙发里,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嘲讽他:“楼郁霆,挺有能力啊。你身边先走了一个元书,再走了一个封勤,现在我看哪,钟离也快了。你说说,他们这些贱民,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竟敢统统离你伟大的楼郁霆而去呢。”
煞有介事地拧眉思考了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