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馨儿缓缓移动脚步靠近齐阎,手指迟疑地颤了颤,抬起,捧住男人的脸,心疼地看着他,“你也有很痛苦很痛苦的过去吗?”她做梦都想患这种病,铭记快乐的回忆,忘却痛苦的片断。
“痛苦不痛苦的,我都记不清了,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很幸福,很喜欢你就这样看着我,眼里只有我。”齐阎轻揽包馨儿的腰肢,与她深深对视,彼此眸中的深情不言而喻。
阎一的住所从阁楼到卧室到一楼大厅到处都是灰尘,角落里竟然结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许是这里太过死寂,蜘蛛没有食物可寻,最后也死在了自己结的网上,风干了,只剩下一张皮囊……
包馨儿本以为齐阎会命人将这里打扫一下,可是她想多了,直到大厅的门锁上,齐阎似乎也没这个打算。
“齐阎,我有个疑问。”包馨儿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看着紧闭的房门,齐阎的心是沉重的,若不是另一股难以言说的恨意泛滥成灾,他或许会让仆人将这里清理得光鲜亮丽,这一刻,他竟有些庆幸父亲不在人世!
“你说。”阖一下眼睑,遮住那抹翻腾在眸底的暗沉,再睁开时,平静无波,转过头,看着矮自己一大截的小女人,淡淡吐落两个字。
“这里为什么没有母亲的照片?”包馨儿秀眉间透着一丝好奇,她并没奢望齐阎一定回答她这个问题。
“因为汤普森家族从未承认过母亲是父亲的妻子。”
“啊?”包馨儿张大嘴巴巴。
“啊什么啊,有这么好惊讶的么?”齐阎好笑地点了点包馨儿的脑门,眼神宠溺至极,“不是所有男人像我一样厉害,能够给予自己心爱的女人名分与地位,所以你要努力拴紧我的人,小心哪天我不高兴了,冷落你,将你休了!”
“那你现在休了我呀!”包馨儿挑着眉头,嬉皮了一句。
这是她曾经最盼望的事情,现在的她,不舍得离开这个男人,就算他赶她走,她也会死皮赖脸地留在他身边。
“想得美,你这辈子都是我齐阎的人,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齐阎双手箍着包馨儿的双肩,神情淡若,眼神却笃定坚决,又补充一句,“除非我死。”
爱情这种毒真的可怕,中毒太深,戒不掉的,便会受其折磨一辈子,或许到死也难以得到解脱,只是在齐阎心里,是情爱多一点,还是ròu_yù多一点,他已经无法辨清,总之,他只笃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离不开她!
包馨儿的眼波随着齐阎最后几个字落下,微微一颤,嘴角扯了扯,嗔怒道,“你不要总说这样的话,怪吓人的!”
“好,我不说了。”齐阎放柔了语气,想要纳她入怀,却被她挣开了,眉峰一蹙,“怎么了?”
包馨儿忽视齐阎眼底浮起的那抹不悦,暗忖,他的脾气真是糟透了,脸上则是讨好地轻轻一笑,“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父亲。”
齐阎神色一怔,仿佛平静不久的心又在颤栗不止,压住心底腾起的莫大恐慌,唇角扬起的弧度压住肌肉的抽搐,平静地说,“不要瞎说,父亲去逝十年,你怎么可能见过他!”
“你儿时见过他?”补上的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望着包馨儿,他的心跳在话音落下后,竟停止了!
许是齐阎掩饰得很好,包馨儿没察觉出他表情的细微变化,摇了摇头说,“不是,父亲的眼神很熟悉也很亲切,不久前,我应该见过。”她拧着眉头,仔细想着在哪里见过如此相像的眼神,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闻言只是如此,齐阎一把强拉过包馨儿按在怀里,动作生猛,力道却温柔,“大千世界,相像的人大有人在,何况只是一个眼神。”
包馨儿脑袋埋在齐阎胸膛,想要抬头看男人的脸,却被他大手一按,小脸紧贴男人的心口,男人震撼急促的心跳搅得她心神不安。
他这两天是怎么了?无论在什么场合,他抱她的频率明显比之前多了很多,还有他的举动,也有些怪怪的,包馨儿想要寻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头顶是男人暗烈的眸,蓝色褪去,瞳仁似两团浓黑的墨,释放着近乎死亡的气息,眼角红得能滴出血来,是心太痛……
汤普森家族的餐厅只能用空旷两个字形容,一张矩形长桌可以容纳近半百人用餐,横在大厅中央,居然有两条!
平时这间餐厅是很少启用的,只在盛大节日或贵客临门时,年轻小辈们上学的、工作的都被叫了回来,可见对齐阎的重视。
科勒里近百岁高龄,他的左侧是阎绩之,右侧是齐阎,包馨儿紧挨着齐阎,垂在桌子下的小手紧攥着齐阎腰间的衣料,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这里的人包括科勒里在内,看她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令她莫名的紧张。
仆人布好菜后,依次为每个座位上的人备酒水,一位仆人为包馨儿上酒水时,齐阎伸手挡了一下,“换成鲜奶。”
不一会儿,仆人举着大托盘过来,齐阎没让仆人动手,而是亲自从托盘里取下盛满鲜奶的透明杯子,抵在唇边,先是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在坐的人,然后微微一抬杯子,喝了很大一口,最后才将杯子放到包馨儿面前,淡淡地说了一句,“古堡自养的奶牛,在外面喝不到这么新鲜的牛奶。
众人愕然,他们都知道齐阎不喜欢食用奶制品,更不解齐阎为什么要让包馨儿喝他剩的。
只有包馨儿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