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穿着一身漆黑,面目看不清楚,一直与紫青陌并肩而立同行,直到两人拐进巷子口,看不见人烟了才停住脚步。
紫青陌与那人说着话,声音很低,那女子一直点头,却不见她回应。
偶有身体上的接触,杜小九就觉得像被电击,她使劲的扣着树干。
一旁的柳儿小声说,“皇上,该不是紫青陌在面有女人了,我去杀了他。”
杜小九摇头,躲在树荫处,藏在阴暗里,那心就跟着不上不下,她皱着一对儿眉头,心底在打鼓,不相信紫青陌会做出这种事来,一面吊着她,一面又与各种女子勾勾搭搭,他不相信紫青陌是这样的人。
可眼见为实,他的确与女子在这里私会。
私会?
杜小九为何不认为他在这里女一个女子相约见面,谈些别的事?
杜小九无力的摇摇头,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接受不了,这种心理上和精神上的洁癖导致她见不得紫青陌与任何女子相约在一起,除非是她知晓的人,知晓的事。
紫青陌对于杜小九而言,实在太过神秘了,这么长久以来,她对紫青陌的了解也只限于在宫内,只限于紫青陌的温柔和体贴,以及他对初七的死心塌地,可是那些都与她杜小九无关紧要,而其他之外的事,她一无所知。
杜小九怒的一锤树干,砸落了树干上的枯叶,簌簌落下,飘到她的肩头。
那边紫青陌和那女子似乎有所察觉,纷纷向她们这边望过来,杜小九一晃,好似偷窥了人家之后错的是自己一般,慌得就从树上落下,拉着柳儿藏在墙壁之后。
那边紫青陌与那女子纷纷走来,望着树干,而后声音传来。
杜小九紧张的捂住了柳儿的嘴巴,另一只手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仔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记住,回去后不可声张,更不可说你见过我,要记得毁灭踪迹,现在你还很危险。”
那女子未回答。
“还有,那件事如何了?”
“还未查清楚,只是,家里还需要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看看他们?长久以来,都盼着你能回家去,可终究还是盼不到。”
“哎,他们……像我的亲骨肉,我又何尝不想回去看看,可是现在不行,这么多年都过来,不急于一时,一切要小心才行。”
“好!”
“回去吧,路上小心,到家之后想办法通知我。”
“好!只是……”
“什么?”紫青陌问道。
“还是要回到宫内?现在她已经死了,你还守着做什么?”
“……”紫青陌没有回答,长久的沉默之后轻叹一声,抬起手请拍拍那女子的肩头,“回去吧,我会尽快动身的。”
“好!万事小心!”
“万事小心!”
两人一南一北,相向而去。
杜小九从墙壁后走出,浑身颤抖,她不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就是事实,更不相信自己所要面对的紫青陌是这样的人。
家?他们?那都是如此敏感而又叫人心碎的字眼。
瞧见紫青陌远去,那女子也如一道黑光闪电随风而去,寂寥而萧索的风捶打着杜小九冰凉的心,她僵硬的笑了一下,拉着柳儿,钻进马车,对花如是说道,“走,我们不醉不归。”
花如是抠抠手指,吹吹灰尘,对她扬起眉毛,“我就说吗,女人啊,哎……不能太相信男人,可我们男人呢,又太过相信女人了,悲哀啊!既然是天涯沦落人,你我今日就没有那些个繁琐的事,索性啊就带你去喝我最宝贝的酒,走着!”
杜小九觉得,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瞎猜胡诌,还不如一醉解千愁,她全然当做没看到吧!
入了酒楼,杜小九就与柳儿坐在那里发着呆,一个是因为等待食物而焦急,一个是因为刚才之事太过刺心,叫她早已丢了三魂七魄。
而掌柜花如是就钻进了后厨之内,按照惯例的检查是否有人偷吃他的东西,偷喝了他的酒。
走出后厨,他又吩咐人做几样小菜端上去,自己则捧着一壶老酒往上走。
花如是是个狭隘的生意人,但凡是心情不畅他定然会对当日的宾客做出几样叫人骂娘的事来。
譬如今日他憋闷了的身心与情绪就此无处发泄,看着那成双入对的客观,心底开始往外冒着酸水。行到二楼的拐角处,看了看那大堂之中成双成对而宾客心底的小火苗就开始窜了上来。于是,他翘着兰花指,指着酒楼的食客们恶狠狠的对着身边的店小二低语,“今日都给我多放一倍的酸醋。”
店小二犹豫了片刻,皱着眉硬着头皮应道,“是,花掌柜。”
杜小九与柳儿在楼上等的及不耐的时候,花如是摇着腰肢一副得意的样子上了楼,一进雅间内,他那张笑脸就没放下过,“姑娘,还不知贵姓,不知可否告之在下,日后定会登门拜访,我花如是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不枉费那日被你欺负一顿,呵呵……”
杜小九眉头一挑,斜眼了看了他一下,轻声道,“我叫杜小九。”
花如是依旧笑意盈盈,点头重复道,“杜小九,好名字!只是啊,奈何像个爷们,不好,不好。”
杜小九却满是不在意的说道,“呵呵,是吗,像个女人他就会喜欢我了,就会留下了?”
“哎,若我说呢,不过是男欢女爱,过去就算了,天下之大,没了谁还不能活了?来,尝一尝我最近新研制的花酒,可比别家的纯的多,包你啊,喝了这顿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