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的眼,却在那双墨黑的眸子凝视里,深陷而不自知。
“咳,”门口站岗的巫龙吟,眼见两只大小眼的人,隐下心头莫名的不愉,冷声道:“陛下,这就是澜国师。”
然后又换个口气,听在某皇帝的耳朵里,就有温柔的情意,“听雨,你说的对,他来了。”
该死的巫龙吟,刚刚还说一心一意待我,一看到美人,立刻就变了节,没节操的小鬼!
不得不说,三十四岁的何总大叔,有时很具有‘返老还童’的孩子气,当然,只是某些特定时候,他的内心某些阴暗的活动来说的。
懒得理那个见色忘皇帝的家伙,很顺手地,就把自己的外衫扒了下来。
他还没做下一个动作,就被突然的一个大力推了个踉跄,然后一屁股跌到坚硬的地面上。
夜合欢有些儿愣怔地看着推他的巫龙吟,后者正神色冰冷地瞪着自己,还是居高临下的眼神。
又疑惑地看看澜听雨,对方淡淡的颜色,漆黑的眸子里,有不容错过的苦痛和——厌恶。
一瞬间,夜合欢明白巫龙吟所说,那个隐晦的‘折磨’二字的涵义——
夜合欢他爹囚禁澜听雨,那真的只是纯粹的囚禁。
而夜合欢本人,却是对人家实施了地地道道的‘人身攻击’了的!
就看那人身上的伤痕斑驳,还是那样的位置,想必该攻的一点没漏。
靠你个夜合欢,说你不好男色,搞半天,男色被你藏这儿来了!还是禁脔!
夜合欢是夜轩的侄子,澜听雨很可能是夜轩的情人,看夜合欢身体对澜听雨的反应,夜合欢对这个人又有很深的感情纠葛。
冷汗!无语问苍天啊!惨无人道啊!
该死的夜合欢!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操!天打雷劈的东西!
心里电闪间就想明白了一切,却又在瞬间,依然为巫龙吟的不信任而酸涩。
龙吟,我第一眼看到的你,你就用淡漠疏远,即便我和他如此的不同,你却依然能一把推开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全心的信任?
心内长长叹口气,振作一下,好吧,我既然用了这不要脸的家伙的身体,我总是有责任把脑袋上的屎盆子,给扒拉下去的。
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跌得发麻的屁股,又微微抖了下一直攥在手里的外衫,也不理巫龙吟攥紧的拳头,对着那个一头华发的男人,笑出了这辈子最温柔的笑容。
轻轻把展开的青衣盖在澜听雨身上,轻松淡然的语调道:“既然都知道我不是他,怎么还会如此多心?我只不过是……”
我只不过是想掩盖一下你的屈辱,这句话,夜合欢用一声喟叹咽了回去。
是啊,怎能怪龙吟的急切呢?澜听雨受到的屈辱,委实让他无话可说,换成是自己的话,那反应或许更过吧。
我现在夜合欢的模样,一举一动,看在熟识的人眼里,那仍是夜合欢,谁会在急切的时候,去寻思那内里灵魂的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