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诧异的抬起头,刘文道:“我吃饱了。”
刘武看向他的碗,明明还有一大半,虽然他哥食量不多,但好像也不只是这么一点吧,而且他哥虽然不吃剩饭,但也几乎没有过剩饭的,想到这里,他连忙道:“哥,你是不是也……”
他后面的话被刘文的瞪眼逼了回去,虽然关心他哥,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有道:“那哥,这饭,你一会儿吃?”
“我不吃了,你直接倒出去吧。”
他说着,就进了自己的内屋,刘武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个老实的,也不会多想,还以为是他哥的这碗饭出了问题,想着他哥反正也不吃了,就拿了筷子夹了一点,感觉和自己的也没什么差别,汤还是酸辣够味,蒸菜也是香甜可口,可怜他小时候就算说是个少爷,也是在这农村里,哪会想到刘文那莫名其妙的洁癖,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他哥这时候不吃,不过是因为联想到了郑定辉现在正在做什么而已。
他是个仔细的,他哥虽然说要倒了,他却是舍不得了,但他又怕他哥生气,因此就把汤喝了,又把他哥的这份蒸菜打包带到了田里,他平时到地里干活,也不过带个馒头窝窝,这次有拌了香油的蒸菜,那吃的自然更是香甜,不过他吃的舒服,那边刘文却正在生气。
他当时觉得恶心,就吃了那么两口,过了一会儿自然就饿了,再去厨房找东西,却是连蒸菜也没找到,原来刘武怕郑定辉偷吃,临走前把蒸菜全部都盛出来放到了张英房里,刘文不知道,就以为是刘武或张英吃了。
自家的弟妹多吃些东西,他倒是不在意,但饿了自己肚子,不免就有些意难平,再想到这饿的原因,当下就觉得郑定辉实是可恶,也是凑巧,今天没人来找他写信,他因肚饿也看不进书,练了一会儿字终是觉得要出了这一口气,于是就来到了郑定辉房里。
郑定辉拉了一夜,现在终于算是止住了,但总是有些伤元气,再加上他又没吃没喝的——刘文虽然不限制他喝水,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喝凉水的,因此刘文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面色苍白,嘴唇发干,一副虚脱了的样子了,刘文是满怀怨气的来的,见了他这个样子,心情突然舒畅了起来。
郑定辉又渴又饿,还折腾了这么大半夜,躺在床上,正在犯迷糊,看到刘文,他立刻睁大了眼:“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
郑定辉更是警惕。
“现在看你还好,我就放心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文微微一笑,郑定辉毛骨悚然,哪知道刘文竟转身走了,他靠在床上,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再进来,也没有人再要求他做什么。
“他真的是来看看我?”
郑定辉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因此更是警惕,他倒想的也不错,刘文先前的确不止是想来看看他,不过是见了他这幅样子才觉得,就算自己不动手,郑定辉也够倒霉了,这才没有实施原本的计划,不过他虽然什么都没做,却令郑定辉更不舒坦,就想着也许刘文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招在等着自己,于是他也不敢睡了,两眼甚至不敢离开房门。
他身体本就虚,再这么提心吊胆的折腾,等刘武从田里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憔悴的比上次生病还厉害,他是个心软的,见他这个样子,对他也就没有了过去的恼恨,等到晚上的时候,还偷偷烧了点热水给他喝,可是郑定辉虽然知道他老实,却是知道刘文的,因此他虽然渴的厉害,也是不敢喝这水的,最后实在熬不住,还是自己到井中压了一些,然后含在口中,含热了才敢下肚。
此时刘家人都已经睡了,他坐在院中,觉得这日子实在是难过,就想着逃跑,无奈他已经是在那个什么协议书上按了手印的,若是逃跑,那姓刘的铁定到衙门里告他,若是被那些衙役逮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爷就先服了这个软!”
抱着这种觉悟,郑定辉第二天也不对刘武吹胡子瞪眼了,也不对刘文冷嘲热讽了,他蹲在院子里,青白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家三口,当然,他没有经过什么训练,自然不会有什么演技,但他现在的形象,只要不乱开口,那是也不需要特意表现的,不说刘武,就是刘文心中也有些疑惑:“难道这拉一夜的肚子就这么有效果?还是这家伙的身体真这么弱?”
不过他虽然心中怀疑,倒也没想真把郑定辉折腾死了,不说别的,他还指望郑定辉帮他养鸡弄鸡蛋呢,他终于点了下头:“去好好洗洗,从里到外都洗干净了,再来吃饭吧。”
郑定辉暗中磨了下牙,倒不敢再啰嗦,飞快的去打了水,好好的洗了一番,今天没有鸡蛋也没有香油,不过是普通的青菜咸汤,他却吃的格外的香甜,吃完了不用刘文交代,就老老实实的去弄沙土和泥了。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的爬上来,又晚了,租房子真麻烦啊真麻烦啊,抓墙……无论是把房子租出去,还是想自己租房子,都是那么的令人憔悴- -
啥时候俺有了钱,可以买一套,空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