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进不能出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唐侨一脸惊恐,她每到思绪混乱的时候嘴皮子就特别利索:“难道是要把我们留下来当鬼吗!!我不要啊!天下美食我还没吃遍呢我直播还没做完呢, 每天摸着头盖骨我已经很崩溃了, 要变成真骷髅我会疯的!!万一咱俩抢不到投胎的名额怎么办?我这么多年刮奖都没刮到过五块钱, 摇号我不行的啊啊啊!!!”
“慌什么?”帝君唇角微勾, 把唐侨从口袋里抓了出来, 低头亲了亲她的头盖骨。
这个一触即离的吻中带了安抚意味,他还这么重口味,对着头盖骨都能亲得下去……唐侨摸了摸后脑勺, 笑得跟傻子一样, 方才她因为恐慌而抓狂的语气无缝切换成了娇羞的语气:“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此地不宜久留?好的我也这么想。”
“是要破阵吗?八卦阵, 听起来好难的样子啊。”
帝君前行的脚步不停, 淡声回答她的问题:“太极生阴阳两仪, 再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此为四象, 复又生八卦。八方共有三吉门、三凶门、两中平,即便摸清所有阵门, 需要破解之处也不止一二, 远非我一人之力可破。”
唐侨听得一头雾水,她连八卦是哪八个字都不会写, 唯一听明白的就是帝君破不了这阵, 立马又揪紧了心:“西面是生门吗?”
“非也, 是凶门。”帝君淡声答。
“……”唐侨深吸了口气:“没事,我觉得你做什么都对。”
她眼睁睁看着帝君往来时走过的西面城门行去,不知是要做什么。
帝君此时倒不顾忌会暴露身份了, 用上了缩地成寸的法术,短短半刻钟两人就站到了城门口。
清晨时走进的西面城门此时已是阴云密布之象,先前见过的众饿鬼皆不言不语,诡异的红眼睛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身遭黑气缭绕,各个鬼气森森。
也不知怎的,平地竟有狂风乱舞,这片空间像是落入了异维度,被生拉硬拽着扭曲了,只有西城门位置不变。
一上午听过六遍的太极乐声吱吱变了音,声音难听得像有人拿着片刮板在弦上刮蹭,间或断一两声,直听得人头皮发麻。
唐侨死死咬住了嘴唇,抓紧了帝君的口袋,生怕被飓风卷出去。
帝君眸光冷凝,双手凌空结摧伏诸魔印,这印乃是佛家法印,因这饿鬼道正是佛家六道之一,他这修道的仙人也得以佛印压制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口中却低喃了一句:“圣人恕我。”
他手上动作越来越快,唐侨眼前只剩一片飞掠而过的残影,指间一缕缕细碎金光缠绕上佛印,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随后帝君动作慢下,一掌将凌空结好的佛印朝城门方向击出,他身前金光大声,龙吟声合着金光盘旋而出,狠狠撞向了城门。
众鬼皆骇然失色,鬼哭狼嚎着往周围的遮蔽物逃窜而去。待那金龙击中城门的一瞬间竟似天崩地陷,飓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吸入周围的一切。
狂风停歇,城门前空出了大片地方,方圆百米只剩废墟。
虚空静寂了几秒,唐侨贴在帝君胸前的平安扣上直喘粗气。离得这么近,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一直在她耳畔,她慢慢安稳下来。
这时,一道微哑的声音凭空出现:“尊者降临——开城门——”
听见这道声音,唐侨又有久违的被威压压得唤不过气的感觉了,以前在仙界时常有,来了饿鬼道倒是头一回。这声音压得极低,似乎这句话说得不情不愿似的,唐侨脑子里飞快地想了一圈,想来出声的这位便是太极城的城主了。
方才城门被摧伏诸魔印撞出了裂口,随城主话音落下,这道十米高的城门吱吱呀呀慢慢敞开。
唐侨心提到了嗓子口,死死盯着黑洞洞的大门看,小说里这种情况下通常门外会有万箭疾射而来,甚至她自己也立过类似的flag。
好在什么都没有,城门安稳地打开了。门后立着两个五米高的巨人,只有额前生有一只眼,看起来十分可怖。这两个巨人倒不是骷髅或是饿殍的竹竿样,更像是身强体壮的人,却是和饿鬼一样满身死气。
帝君仰头望向虚空中某一处,下颔微收朝那处拱了拱手,闲庭漫步般不紧不慢地踱出了城门。
唐侨手都抖了,她在帝君的身前口袋里却仍能感觉到身后有道阴冷的视线,直盯得她全身发毛,恨不得朝帝君喊一声紧要关头还墨迹个啥,赶紧跑啊!!
待城门重新合上,唐侨看着饿鬼道如同人间傍晚一样的白天,只觉得这昏暗的天色也异常可爱,比太极城里好太多了。
“太极城一定有阴谋,可我想不明白把我们留下能干嘛?变成鬼不是增加人口负担吗?难道是觉得咱俩骨骼惊奇天资聪颖,看着就像是有惊世之才的?”
帝君不接话,唐侨干咳两声,讲个俏皮话最怕没人接。唉喜欢上一个闷骚,她早有了这样的觉悟。
帝君听着她絮叨,眉骨微蹙好半晌垂眸不语,过了一会儿想完了事,问她:“你还要在此处呆多久?”
唐侨翻开日历算了算:“这才是在饿鬼道的第十七天,要呆满三个月呢,就算加上期间可以申请的十天休假,也还有六十多天。”
帝君一番掐算,眸色更沉了。只是唐侨今天全身酸软,一步都不想走,索性赖在他口袋里跟观众聊天,自然没看到他的表情。
又走了半日,帝君戳戳口袋里那一团:“前面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