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洞聚义厅。
康洞主接过侍女送来的茶,亲自奉到洪老庄主的面前,“怪杰兄,这一次乔智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宝光寺救了一支箫,必会招来杀身之祸,与秦桧反目为仇。”洪老洞主闻言一笑,摇了摇头,“乔智敢救一支箫,必是早有成竹在胸的应对之法。”
“可是,以秦桧的性情,怎么会公然放过乔智?却是不知这一次乔智怎么给自己解围?不瞒怪杰兄,在四川,我赌定秦桧断然不会放他们三兄弟求生,还试图会一下乔智的掌门师兄,让他劝说乔智和我们共兴灭教之举,”康洞主说着,停了停又道:“段氏兄弟对乔智很是倚重,而乔智的掌门师兄与碧血洞有些渊源,只是他访友未归,未能晤面。要是能说服他们与我等共商灭教之举,不论是对空前教,还是对秦桧都将是致命一击。”
洪老庄主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不过,现在的乔智还没想和秦桧彻底决裂。”
“以怪杰兄之见,乔智或早或晚都会脱离秦桧?”
“他从来也没有和秦桧真正地走到一起,二人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倘若他和秦桧是一条心,当年的月儿断然不会从他的手中失去。这说起来,乔智也算是月儿的救命恩人。”
“怪杰兄说的言之有理。”
“如今天王法师已应允亲自出面救助各位掌门,岭南那儿窦兄已是一呼百应;北六省那儿,窦兄之子文阳已带着我的亲笔书信去拜访黄兄之弟黄伯仲,伯仲兄十几年来一直以走镖为名,结义了很多武林豪杰。我这一趟之行还见到了龚老洞主的女儿子卿,她答应我,回云峰山要力劝龚老洞主和我等共兴灭教之举。”
“怪杰兄,我想龚老洞主她迟迟不做决定,恐是另有内情。”
“以康兄之见?”
“这龚老洞主有些让人捉摸不定,虽然看着是十几年归隐云峰山,不问江湖事非,可感觉却有些怪异!”
“这也是我等忧心之所在,云峰山他要真的能置身事外,这次灭教之举虽然困难重重,但却不是不可!尤其是金师弟已找到了断脉奇毒的缓解之法,所差无非是空前教攻守难防的机关,怕只怕这龚老洞主不是真的避身世外,毕竟当年……”一言将落,一名碧血洞弟子疾步走进,手持一封飞鸽传书。“洞主,华师兄传信。”
康洞主打开信函,直看得面色凝重,他没有料到,龚老洞主不但在寿诞之日丧失爱子,此事还牵连到壁儿的头上,天罡教更是在两天之内连遭重创……
“发生了什么事儿?”
“怪杰兄,你看。”康洞主将信函送到洪老庄主的手中,“华仁和琪儿原本去四川找我,想要告之卧云洞之事,未料我已离开,就在他们要返回总舵之际,鬼门二骷却将琪儿掠去。”
洪老庄主也未料到会发生如此之事。
“怪杰兄,您看?”
洪老庄主道:“这鬼门二骷性情极尽古怪,从不收徒,却不料琪儿竟让他们动了心,欲收为关门弟子,倘若这两位真的能收琪儿为弟子,倒不失为一幸事。只是这云峰山……”
“云峰山的龚老洞主有失宗师风范,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便迁怒天罡教,尹兄必会向她讨个说法。”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一趟天罡教,将事情问个明白再想应急之策。”
临安,秦丞相府。
秦桧坐立不安地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本想这次能让廖大人和一支箫玉石俱焚,却不料,两人不但都活着,这个廖大人还来了一个救驾有功。他要是知道,娘娘去宝光寺敬香还愿,皇上还要下旨不杀戮,暂且放过一支箫,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娘娘这个时候去。如今,他的如意算盘不但被打乱,还惊了娘娘。这空前教也太不把他这个太师放在眼里,当年不但私投旋风女侠于幽魂谷,还公然与朝廷抢钦犯。如今他空前教的少教主又火烧宝光寺,惊扰了娘娘,纵是死他十次八次也难释其罪。这次,要是不给他点颜色,他还真以为他这个太师是纸糊的。
“太师,”杨愿小心翼翼地走至近前,“这空前教的确猖狂无度,可是……”
秦桧长叹了一声,他岂有不晓得杨愿之意?本想这次能藉着天山雪鹤说服龚老太为秦府所用,这样就不必受空前教的钳制,谁知,这龚老太早不丧子,晚不丧子,偏偏赶这个时候。“那龚老太之子当真被人切了脑袋?”
“嗯,确是如此。”
秦桧闻言若有所思地道:“儿子的脑袋都没保住,是不是天山雪鹤有些夸大其词,她只是徒有虚名?”
“太师,”杨愿前躬了一下身,“以奴才之见,这龚老太确是让人不敢随意造次,看得出来,空前教的韩子叶也对她极尽敬畏!”
秦桧闻言点了点头,“以你之见,龚老太能否为我所用?”
“这……”杨愿有些迟疑地道:“这龚老太是一个贪财之人,只要太师不惜重金,她终会为太师所用。只要这龚老太能为太师所用,那韩子叶必会有所忌惮。”
“那就不惜重金。寻个时机,你再去一趟云峰山。”
“是,奴才遵命。”
二人正说着,秦诚推门走进,他有些顾及地望了一眼杨愿,走至近前,低语道:“太师,那位白帆僧人在门外。”秦桧闻言不由得大喜,“快、快,就说本太师有请。”秦诚闻言有些为难地望了望道:“太师,那位大师让小的给您捎一句话。”
“捎一句话?”秦太师一惊。秦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