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渚也不急,再度开口道:“你的来意我大概也能猜到,若是为了储藏袋而来不如我们面对面好好谈谈?”
话音一落,一个手提流星锤,头发遮住大半张脸的人从前方必经之路走了出来。
于高略微作揖,平和地说:“之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这次我等确实是为遗落下的储藏袋而来,不知可否归还。”
他用了遗落,而非抢夺,只有他本人最清楚储藏袋只能是趁他不备时抢了去,遗落?根本不可能。
宫渚听了很是为难地摇头道:“归还倒不难,之前发生的事我也能不计较,只是你现在带十一人围堵于我实在是太让我心寒。”
于高闻言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随即抬手一挥。
嘎吱嘎吱声渐行渐远。
“现在可否归还?”于高沉声问道。
“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确实是个讲理之人,我自然也不是巧取豪夺之辈,你既要储藏袋,那我还你储藏袋便是。”宫渚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笑得一脸真诚,他后退几步,取出储藏袋晃了晃不慌不忙地说,“我们过去,你过来,可否?”
见于高没有意见,宫渚便将储藏袋放到地上,扯着一脸不情愿的左师尘缓缓走过去。
双方位置对调。
于高刚弯腰,宫渚给左师尘使了个眼色,立即一路狂奔,消失在满山树木中。
于高一惊,暗叫有诈,赶忙施展灵识,储藏袋空空如也……
‘你既要储藏袋,那我还你储藏袋便是’……当真只还储藏袋!哪怕要上前理论他也只得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
久没回应,于高的十一个同伴担心出事,便快速赶回,只见他们的副楼主于高正垂头紧握双拳。
“副楼主!是不是没拿回来?”
于高点头又摇头,重重地叹气,他张开手掌,上面正静静地躺着一个储藏袋,于高苦笑:“储藏袋还了,里面空无一物。”
弟子们大惊:“什么!他们哪去了,我们追上去讨要回来!”
“他们入了长延山,也罢,这就是命,我们回去。”于高不能让门下的弟子去冒险,妖丹没了,再想办法就是。
弟子们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回去又能如何?再不把妖丹交出去我们门派可就……”
于高沉思了片刻,下定决心说道:“如实告知,云乾门弟子将其抢了去,让他们多给我们些时日,有云乾门在前面挡着他们也无话可说。”
“可,他们会信吗?”弟子们面面相觑。
“入内阁的资格令也被拿了去,那两人定是要去聚宝阁。”于高肯定地说,“将这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也会去聚宝阁,只要见到拿出资格令的云乾门弟子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他相信,就算那人真不是云乾门弟子也绝对有后台,更何况,如此能人伪装成云乾门的弟子定有其目的,一时半会绝不会暴露真身。
弟子们却皆不赞同:“他们本意便是想逼我们自动交出资格令,如此一来,老楼主传下的资格令就再也保不住了,更何况,一入长延山必定有去无回,那两人恐怕……”
“现在资格令已经丢了,本想忍气吞声保住资格令,不成想……至于那两人……放心,死不了!抢,让他们抢,抢个你死我活最好!”于高冷笑,脸上的刀疤更加狰狞,说完便带领着弟子们勿勿离开。
他就不信能让妖兽入城,能解认主法器的人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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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们就这样走了?不用抢回来吗?”左师尘闷闷不乐地直挠头,“虽说原本就不是我们的……哎,罢了罢了,既然东西没了我们也进不去聚宝阁的内阁,那我们就别再往长延山里面走了嘛。”
宫渚扑哧笑出声:“谁告诉你东西没了。”
左师尘疑惑不解地回答:“储藏袋不是给出去了吗?”
“可那人又没说要把储藏袋里面的东西也一并给了。”宫渚揶揄道,“所以,妖丹以及你们心心念念的资格令都还在我们手里。”
“做的好。”怀喆窝宫渚怀里舒服地眯起猫眼,真是越看宫渚越满意。
宫渚眉开眼笑,那神情与怀喆如出一辙:“诚如你所愿罢了。”
这旁若无人的对话一出,左师尘呆滞了几秒,随后捧腹大笑:“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我跟定你了!哈哈哈,真想看看那人拿到空储藏袋的表情,一定特逗。”
“你回去就能看到,一定更逗。”宫渚打趣道。
说完便加快了步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长延山里的树似乎越来越多,有些诡异过头。
光线暗下,太阳已经落山,风吹枝叶的沙沙声越来越急促,空气也越发稀薄,隐隐传来一阵阵幽香,浓郁得令人不安。
“我,我怎么感觉树变多了?”左师尘几乎整个人挂在宫渚身上,他不想有妖丹还没处用啊。
“长延山有会动的树,但那不是妖兽,它们没有妖兽之气,也没有妖丹。”
怀喆话音一落,围着它们的树突然开始极速旋转,不知转了几圈,它们猛得停下,树皮上下流动,毫无预兆地多出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未待宫渚等人反应,它们骤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弧形朝他们移动。
它们愤怒地把树枝挥得叭叭作响,它们要鞭打这些入侵者,以惩罚其擅闯之罪。
越来越多的树觉醒,它们聚集而来,目之所及之处通通都是挥舞着的树枝,根本没退路可言!
喝!左师尘挥刀砍向迎来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