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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达鲁非篇》作者:杀欲
本书为《禁城》第二部,讲述发生在达鲁非的故事
战争中的情谊总是带有莫名的悲剧色彩。在贫民窟里长大的齐洛和出身皇室的俊流自从相遇在皇家军校,他们的一生便开始在战争的痛苦、绝望、牺牲、原谅和爱恋中纠缠。两人共同经历过单纯平静的求学时代,在敌人的绑架中他们共同分享生命战胜危险的死亡,然后作为盟军的王牌飞行员和出色的情报破译员立下功勋。漫长的分别之后迎接的却是背叛,俊流从光辉的王位继承人宝座上堕落成遭人唾弃的肮脏叛国者,流放他乡,他们再次相会于遥远的异土。
在这个独裁的国家内,已经在政府高层中任职的齐洛满怀着思念和悲愤,又将怎样对待手里这个依然牢牢牵动着他的心的重罪战犯?
编辑评价
战争让人疯狂。故事从故人相遇开始,多年不见,齐洛是高高在上的总监大人,俊流是肮脏的叛国重犯,命运颠倒,往日密友,今朝成仇。他们初遇于贺泽最好的军事学校。齐洛在贫民窟长大,敏感沉默,坚忍刻苦,一心脱离困境,成为王牌飞行员。俊流是万众瞩目的王位继承人,又是最具天赋的情报破译员,周身耀眼光环,高高在上。种种契机下,两人相互吸引,相知相惜。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未维持多久,敌人潜入学校,将两人一起掳走,意外得悉俊流的身份,以他为人质,顺利将贺泽新研制的飞机和贺泽的王子劫走。两人从此天各一方。到底是怎样的境遇,让俊流背叛国家?重逢,是不是新的开始?请听作者杀欲从容道来。
第1章 序幕
绛红色的帷幕,在暗暗积聚张力的寂静中赫然分向两边,一束月光白的顶灯便恰好在矗立的歌者身后投下黑影,她浓厚脂粉的苍白面孔上,饱满的双唇红得就如令人恐惧的浓血。
当女人高耸的胸脯一起,那两片艳丽唇瓣呼出吐故纳新的芬芳,嘹亮的咏唱节节攀升,一直贯穿穹窿型的堂顶。之前还沉寂在混沌之卵中的剧场,忽然便被女人纤细喉咙中的震动所启发,仿佛萌生出了生命的初始之音。每个观众都揪紧神经,屏息凝神地聆听,那绵长,婉转,高昂却又哽咽着的音符,蓬勃到足够驱散剧场内所有无机的黑暗,却又微弱得即使是观众摩擦衣服的微响,都会将它破坏。
裸露歌喉的精密与和谐是任何乐器也无法比拟的。没有人怀疑,当歌声停止的时候这个女人便会死去,作为一副躯壳走下舞台的她,在现实世界中是不曾活着的。
一曲毕后的间隙,全场立刻爆发出争先恐后的掌声,唯恐今晚这动人的夜莺早早飞离。而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坐在剧院顶级包厢中两人,虽有幸占据着最好的视野和音效,却似乎都没有放心思在这精彩绝伦的演出上。
拉蒙连戴的手套都没有取,在隔壁包厢中的客人偶尔扫过来的目光下,象征性地鼓了几下闷掌,却早已经被这不知所云的曲子磨去了耐性。他于是转头瞄了一眼陪在身旁的随从,这个正襟危坐的男人目光虽然直直地落在下面的舞台上,神不守舍的状态却更胜一筹。
“看来你也没有这方面的细胞啊,费尔,”他轻松地揶揄道,看那双暗影下的蓝眼睛忽地回过神来,“虽说军队比以前清闲是好事,不过咱们终究是不习惯这么阳春白雪的消遣。”
“阁下,这可是阿尔福德花了大功夫的好意啊。”费尔说着便稍微转过身子,在乐曲的余韵中轻声回应上司无关痛痒的抱怨,“军队比以前清闲对他来说可是遭透了,如果再不费点心思拉拢我们,他的工厂盈利明年就要缩水到一半了。”
“哈哈哈!”拉蒙突然之间笑出声来,望着这个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后辈,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的参谋长,你对打仗以外的事情还真是迟钝得让人哭笑不得啊!真可怜了阿尔福德的用心,难得他让特辽纱从西面的赫洛宁赶回来,陪我们呆了整整一天,结果也没能让你开窍。”
费尔只稍微一愣,便跟着上司的调子笑了出来,仍然不矢风度地答道,“您就不要取笑我了。”
这时,他偶然扬起来的目光掠过斜侧面紧临着的另一包厢,恰好对上正往这边望来的一双美目,那位成熟内敛的女子立刻大方地点头示意,她深涧般丰沛的长发被整洁地挽在脑后,露出雪白的脖颈,衬衣的蕾丝领口在干练的西装外套下,像吐露的花蕊般泄露着柔软的情怀。她就是拉蒙口中的特辽纱,悖都境内与军方合作密切的最大私人企业——阿尔福德的继承人。
自上次偶然的碰面后,一向只与装备部和后勤部的官员打交道的他们,开始频频向司令部发出邀请。拉蒙能够猜到,对方感兴趣的不是他这个有着上将军衔的老骨头,而是身边这个才貌兼备的随从。
“说真的,我看你也差不多到这个年龄了吧。”拉蒙并不打算让他轻易蒙混过去,饶有兴味地继续试探到,“贺泽沦陷后剩下的盟国已成了一盘散沙,没一个敢跟我们硬碰硬的,军队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大战事,让你分不开心的差使少多了,考虑考虑成个家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就没发觉,那小丫头的眼睛一分钟要往这边瞟三次?虽说不是什么显赫门第,不过阿尔福德这十多年可是狠发了笔战争财,想来宝贝女儿的嫁妆也不会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