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魏振亚三人走了进来,虽然没有站立却欠了欠身子,連声道:“三位请,请,请。”
魏振亚满面笑容,高声大嗓道:“大老爷半夜三更打扰了。
按魏姓的辈份排列,魏聚卿是老爷辈,是思字辈,美思云贤,魏振亚是贤字辈,故称其是大老爷。
魏聚卿喃喃道:“小楼容我静,万壑烟云留槛外。”
魏振亚道:“大地任我忙,半天风竹拂窗来。”
魏聚卿哈哈大笑道:“楼高但任云飞过。”
魏振亚道:“池小能将月送来。”
魏聚卿甚是高兴一声吩咐:“备酒。”
魏振亚道:“早酒晚茶乃健康的大忌。”
魏振卿道:“因为你们不是寻常之客,破一破例吧。”
几名佣人一阵忙碌备上数味菜来,又拿来几壶酒,魏聚卿居首位坐定,魏振亚,苏光亚、二亚居其左右,曹克勇居下,便饮起酒来。
魏聚卿道:“良辰今宵只知饮酒,三不谈。”
苏光亚问:“还是畅所欲言为好。”
魏聚卿笑了笑道:“亚子是老朽我家下的孙子,你二人可是我的客人,非常时期,言多必失,恐为不便吧。”
曹克勇道:“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魏聚卿道:“我们就一不谈政治;二不谈军事,三不谈恩怨。对酒当歌,畅怀痛饮。”
魏振亚道:“大老爷所言极是。”
于是他们一边饮酒,一边高谈阔论起来。
魏聚卿道:“气象要高旷。”
魏振亚道;“而不可疏狂;”
魏聚卿道:“心思要缜密。”
魏振亚道:“而不可琐屑;”
魏聚卿道:“趣味要冲淡。”
魏振亚道:“而不可偏枯;”
魏聚卿道:“操守要严明。”
魏振亚道:“而不可激烈。”
魏聚卿举起杯来道:“喝下这一盅。”
于是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魏振亚又酌酒在盅,举盅道:“壮志难磨,尚欲乘长风破万里浪;”
魏聚卿也举盅答曰:“闲情自遣,不妨处南海弄明月珠。”
尔等畅所欲言,开怀畅饮。
老先生又感慨地说:“时代出英雄,老夫我已是钟鸣漏尽,只能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大显身手吧。”
魏振亚道:“英雄创时代,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尽其能,作其为,就是说为着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新生,尽其力所能及,绝不能分个你彼我此……”
魏老先生道:“后生可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老了,而心有余而力不足。”
魏振亚道:“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暴虎入门,懦夫奋臂。”
忽觉得晨光透过窗户,天已明了,这时一个佣人引来一条大汉,真有当年张飞之姿,身长有两米有余,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形貌异常。
魏振亚认识了。
魏思伦,占城北三里小魏庄的人氏,二十余岁,血气方刚,为人正直,爱憎分明,是一名新入党的党员。
魏思伦怎会来到望山呢?
魏振亚站了起来问:“思伦老爷,你怎会找到这里来了?”
魏思伦道:“我又在魏楼子,双井,王楼发展三名进步青年,他们要求参加我们的队伍,我作不了主,你是书记,是政委,我必须向你请示报告。”
魏思伦风风火火地来了,从来就性子急的他,便趁着月色来魏台子向身为区书记的魏振亚汇报,当他来到魏台村头见那里汇集着许多区公队,魏怀新正向顽区长刘友益汇报。魏思伦赶紧隐避起来,那儿正好有几堆柴草垛子,魏思伦钻到那里仔细地听去。
魏怀新汇报道:“魏振亚还有曹克勇,还有一个,我们的眼线不认识,可能他叫苏光亚,一共是三个人,他们都是**的重要人物,都是重点辑拿的对象,重犯,要犯,都去望山了,进了乡长魏聚卿的家。”
刘友益问:“看得可淸楚?”
魏怀新道:“我派出的这个眼线,是我的干儿子,是我的心腹,又是一个保丁,这次绝对无误,千真万确。”
刘友益思虑了一会儿道:“魏老巨,我可惹不起,他不仅是社会上的名流,他的儿子可是党国的一名高级军官。如果抓不到真赃实据,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兜也兜不了。这样吧,先兵发望山,抵住魏老巨的前后门,我再来个礼到人不怪,且言路过望山,讨碗水喝,然后见机而行。”
砍不死魏怀新献媚道:“还是区长高,有大将之才。”
刘友益一声令道:“开始行动。”
敌人开始行动了,上百名武装的区公队由砍不死前头带路向小望山扑去。
魏思伦听到这里惊岀一身汗来,他钻出柴草垛子,狗撵兔子照直蹦,他撒腿如飞,躲过敌人的视线,跑在敌人的前边赶到了小望山。
魏思伦将此讲说一番,直气得魏聚卿拍桌大骂:“魏怀新,魏怀新你个瞎眼的龟孙驴东西,该死,该死。这样吧,刘友益兵抵前后门,你们出不去,用绳索从小炮楼坠下墙去,不远便是一大片芦苇汪,过了芦苇汪,就是野外,南去有民便河,西去有毛山,到处都是高粱地,你们就不怕了,如龙归大海,刘友益尽管他兵有数百也奈何不了你们。”
曹克勇道:“谢谢魏老先生。”
魏聚卿道:“你们做得是救国救民之大事,老夫爱莫能助,掩护你们乃责无旁贷,这里有几十块钱,不成敬意,希笑纳。”
魏聚卿取出几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