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老战友又是一阵欢笑。
纪从海这才书归正传,他道:“老黄河南有个还乡团小头目,亲手活埋了我们七个抗属,正好他爹死了送大殡,是除掉这个坏蛋最隹时机。”
魏振东一听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说:“好几个月没有同你们一起战斗了,我一听说有仗打,手就痒痒。”
当夜他们便闯入殡堂,一举击毙了五个敌人,除掉了这条恶狼。
再说魏怀新虽然逃过这一劫,笫二早来寻这件袍子却留下了两个子弹洞,他心里更怕,又跑到顽区公所他的主子刘友益那哭诉一番。
魏怀新泪道:“刘区长,我的处境,就象坐在火山口上,说不定,随时随地就有丢掉性命的可能,您得为我作主哇。”
刘友益安慰道:“魏保长,你对党国尽忠,我是知道的,可是魏振亚他们太诡密了,比黄鱔还要滑,叫我也无计可施。”
魏怀新哭出声来,道:“我只能等死了。”
魏怀新说到这里,扑通跪在刘友益的面前,抱住刘的一条腿,大放悲声道:“刘区长呀,您得救了我哇……”
老奸巨猾的刘友益苦思冥想了良久这才道:“魏保长不要害怕,他魏振亚有关门计,我也有跳墙法。”
刘友益扶起魏怀新,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又吩咐了一番。
正是:贼有妙计,智胜君子。
胡正贤的家,这一日,天还未过午,突然胡正贤家进来两个人,身带短枪,胡正贤家只有三间房子,这房子二明一暗,其它没有任何藏掩的东方,有地窑子是挖在院内柴草垜下的。敌人来得甚是突然,魏振亚急忙退到暗室,将枪抽出,准备打一埸遭遇战,耳听村内多处狗吠,不言而喻,外面还有许多敌人。
胡正贤还只得随机应变,笑脸相迎:“二位老总,请坐,请坐,请问有何公事?”
来人道:“我们是区里催款的。”
这正是巧装打扮的敌区公队的武装人员,受令前来暗探消息的敌人。
二敌人坐下,不时地窃听窥视。
胡正贤为二人殷勤地倒了茶水,道:“如今兵荒马乱的,不敢说苛捐杂税,名目也实在太多了,如筛子眼一般,老百姓太苦了,一片叫苦连天,这项款子我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使出了所有的招数才……。”
一名区公队员道:“收够了?”
胡正贤道:“还有点余尾。”
正在这时暗室有些响动,二敌立即警觉起来,一齐站起身来抽岀枪来,吼道:“什么人?”
从暗室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手端着一个针线筐,一手拿着一条小板凳,从从容容、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二敌向那姑娘看去。圆脸蛋润润的,眉很黑,条长的双眼闪动着爽直的、热乎乎的目光,穿着浅花褂子,草绿色长裤,扎着一条辫子,系着一条黄色头绳,她显得方正齐派,虽不是大家之秀,也有几分的典雅。她没有言语,把小板凳朝着暗室小门中间一放便做起针线活来。
胡正贤道:“二位上差,这是我的女儿,她就住在这间闷间子里(苏北人把暗室叫做闷间子)。”
二敌这才放下心来,把枪放在茶桌上也坐下身来。
这时胡妻走进来,胡正贤吩咐道:“丫头她娘,你快去杀只鸡,正好今天逢高集,我去再买些菜,打二斤老高粱,与二位上差喝两盅。”
也许是胡妻的顺手推舟吧,她笑呵呵地说:“再买条魚来吧。”
胡正贤道:“丫头你去西庄把魏保长请来,他是西保保长,我是东保保长,不管怎么说我俩个姓外人不外,还是同僚。”
胡女道:“我才不出喊他呢,瞎驴砍不死的,除了赌钱就是烂喝。”
胡正贤道:“是啊,死喝烂赌,两盅一下肚还会发酒疯,改不了他那驴脾气,不叫就不叫吧。”
胡正贤拍拍打打上街去了,胡妻也来与二敌热情地寒喧了几句就去捕杀鸡。胡家人不露半点声色,都是这么沉着冷静,二敌也就把戒备和提防之心丢得干干淨淨,一边喝着茶,一边放心地闲聊起家常来。
区公所,数日前。
敌区长刘友益在苦苦冥想着:“砍不死是党国一条忠实的狗,我得救他,必须改变了战朮,前两次兴师动众,重兵围剿,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場空,屡不得手。”
老奸巨猾的刘友益终干想岀变换个手法:“网要撒开,搜查范围要扩大,给他个突然袭击。按照魏怀新提出的重点户,如魏锡尧、胡居文,胡正贤、朱子会、朱子登、胡正才、李全志、高之前这些户为高危户,重点搜查对象。所以打枪的不要,突然入户,然后再遂户排查,不落任何死角,如剃头刮脸,不剩一发一毛。另外再布兵各个村头路口,管进不管出,实行水干拿魚,给他个暗送无常,一举全获,全歼共党在此地的潜伏人员。”
正是:
依旧双轮日月,照耀一望山川。欲夺政权难百般,多少豪杰鏖战。
不将顽敌消灭,怎得万里青田。三春杨柳锦秀,当年情景谁见?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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