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云抓到了,珍月名声就危险了!”沈万沙很着急。
“一切都未有结果,不要着急。”
沈万沙五官皱成一团,“我怎么能不着急……我恨不得马上破案,凶手到底是谁!”他有些凶悍的瞪着眼睛,“是不是于天易,是不是他!”
沈万沙神色平静,长长睫毛遮了眸底思绪,“为什么怀疑是他?”
“不知道……”沈万沙有些怔忡,“就觉得他不是好人。”
“我也这么觉得。”此案与别的案子不同,沈万沙记挂太深,太影响情绪,卢栎决定索性给他分析一些。
沈万沙一听这话立刻来劲了,“你也觉得他是凶手?”
“不,我不确定他是凶手,但他言行确有冲突之处。”
“哪里哪里?”沈万沙很着急,拽着卢栎衣服的手力气很大,差点把他袖子扯坏了。
卢栎看了眼赵杼,目中似有相询之意。
赵杼斜了眼沈万沙,目光定在他不老实的手上一瞬,才冲卢栎点了点头。
卢栎便道,“其实我也没注意,是赵大哥先觉得不对。”
“赵大哥?”沈万沙愣愣地看着赵杼,突然想起,有次赵大哥避着人与卢栎说悄悄话来着,他问卢栎卢栎还不说,莫非是那个时候……
“赵大哥与我说,于天易表现有些假,不像对珍月深情的样子。”
沈万沙心下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于天易在说谎,他不喜欢珍月?怎么可能!”
“起初我也没往这个方向想,因为这种事想要瞒住所有人,需要花费相当多的精力和时间,得不偿失。”卢栎眉梢微微凝起,“可这两天赵大哥帮忙把于天易这些年经历查了一下后,我觉得这样想反而很对。”
他声音轻浅,话音间仿佛有种奇妙韵律,“于天易幼时是个极聪明的孩子,经史子集元一不通,不光是于府,外界都知其聪颖果敢,来日必是人才。弃文行商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尤其对聪明人来说。于天易放弃的不仅仅是学习的机会,还有日后入朝堂,拜相封侯光宗耀祖的机会,为一个女人如此,是不是有些儿戏?”
“可天底下并非没有痴情之人……”
“你说的对,天下有性格纯粹的痴情之人,但很少。”卢栎言道,“我们听说过超脱世俗的大才痴情,听说过品行高尚的士人痴情,听说过小儿女痴情,可曾听说过商人痴情?”
赵杼嘲讽的加了一句,“商人逐利。”
二人观点沈万沙都赞同,但是,“也许就有痴情的商人,只是世人少知呢?比如我爹,这辈子就我娘一个!”
赵杼冷嗤,“你爹娘不同。”
若前朝未灭,柴郡主就是皇族公主,皇族血脉与庶民怎能比?且柴郡主是位奇女子,世间女子难及,珍月……差之远矣。
“我爹就是商人!”
“于天易不是一般商人。”卢栎怕二人吵起来,直接继续,“他行事手段诡异,颇有心机,多疑,狠辣,与本案中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基因这种东西有遗传性,沈万沙虽然也聪明,对商事灵敏手段多多,但他有颗赤子之心,性子豪爽,喜欢与人为善,反推之,不意外的话,他的父亲应该也有具有这种品质,与于天易这样的商人完全不同。
这几天赵杼收集来的消息里,于天易的人品简直是……卢栎用四个字形容他,就是没有良知。商场倾轧很正常,可于天易喜欢斩草除根,不给人留一线生机。
“但只因如此,并不能断定于天易说谎,”卢栎继续说,“我是觉得,他前后行为不一致。”
“他看起来很深情,桩桩件件做的极好,几年下来滴水不露。可他与珍月从未一起出府游玩过,‘恩爱’的证明只是他给珍月买东西,什么贵买什么,衣料,首饰,赏玩器物,一样一样往府里送;换光珍月下人,让她身边只有于府的家生子;日日山珍海味,连南海的珍珠都能拿回来都给她做弹珠玩;只要有空就会呆在珍月房间,日夜不出;还有,数年来夫妻二人竟没吵过架,一次都没有……少爷,你觉得可能么?”就此问题,卢栎曾比对过于家上下口供,所有人言词非常一致。
沈万沙下意识摇头。他爹那么爱他娘,两个人也是常有架吵的……他们俩常一起出府,游玩或作客,除非实在没有时间。他们也不会只要有时间就在房间里腻着,会在院中对酌,会在书房玩写诗做画,他爹高兴了会与他娘耍牌掷骰玩一些羞人的游戏,他娘高兴了会弹琴给他爹听,有时还会跳舞……
于天易与珍月有些奇怪……他不能理解,“他们竟都在房间里恩爱?”
“所以,这就是疑点。”卢栎敲了敲桌子,“我刚刚想问如夏二人房事如何,你回神的时机太巧给打断了,所以……这事交给你了。”
沈万沙拍胸口,“没问题,一会儿我就去给你问出来!”不过想到如夏,沈万沙小小反驳了一下卢栎,“珍月的陪房是她赶走的,不是于天易……我虽然走了会儿神,耳朵没坏,听到如夏的话了。”
卢栎笑了,“如夏说的就是真的?”
沈万沙一拍桌子,眸含愤怒,“她竟敢撒谎!”
“未必是撒谎,”赵杼看用看蠢货一样的鄙夷眼光看了眼沈万沙,“下人能知道的,是主子想让她知道的。”
“哦——”沈万沙猛一拍巴掌,“你们以为是于天易做的,却表现成是珍月做的!”
卢栎给了他一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