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好啊。”
“你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神父,温习过这件惨案了?”
乔青发现不妥,从李付知身边走过来时就见到尤怜官回过头去看理查尔,脸上带着笑容。他脚步停在了从田间上来的坡上,没有上去抢话,看着尤怜官和理查尔周旋。
而尤怜官注意力一直里理查尔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凝视。
“是,是的。”只听理查尔嗓音又哑又涩,“我几年前就开始住在教堂里为众生祈祷告,希望他们能够安详地够完这一生,到天堂去享福,他们终将会死亡,可净水的洗练不是鲜血的浸泡,车祸不是神所希望的。”
尤怜官颇觉有趣地勾起嘴角:“都是死,怎么个死法没有区别。”
理查尔不赞同地皱眉,连连摇头:“不,不,善良的人应该拥有最好的一切,远离病痛。”
尤怜官兴致颇好地和他辩论,反驳道:“什么是你所谓最好的一切,寿终正寝?坦白来说,死亡对于大多数人类和非人类都是最大的痛,他们会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美女,金钱,名气,不是永远不能投胎就是重新投胎,辛苦拼搏一切,有的拼搏一辈子都不一定有多大成就,哪怕是活几十几百岁,也没有人会觉得死亡是超脱,是通往极乐世界的通道。当然,除非是那些根本没有存在价值,要什么没什么的人会选择死亡,希望下辈子投个好胎香车美女,可这样的人是懦夫,人鬼都瞧不起,能投个好胎就见鬼了,你所谓的神会要他吗?”
“神爱所有的人,只要他们心存善意,如果他们还没有磨平棱角,神会再次历练他们,直到他们成熟。”理查尔一脸认真地讲解,就好像在给小学生讲课,不用的是他讲出来的是荒谬至极的话。
尤怜官一弹响指,做了个“你看,就是这样”的姿势,“就像你说的,神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一样地挑三拣四。”
理查尔惊讶地道:“不,我没有这么说!我的意思是……”
“行了行了,你闭嘴吧。”尤怜官“啧啧”两声走到他身边,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地道,“我懂你什么意思,它确实不能见人就收,招一群穷凶恶极的人去可就大乱了。可它们慈悲为怀,为什么不直接赐予人想要的一切,如果没有人世间的爱恨情仇,人就不会需要磨平棱角,因为根本没有棱角。”
给世人讲解多年经文的理查尔并没有被他绕晕,只是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真诚地告诉他:“因为人生来是贪婪的,五个人每人一个一模一样的苹果,他们也不会满足。”
“曾经听说,是神创造了人类,既然如此也是它们赋予了人类贪婪的心,现在再说嫌弃这些,你不觉得可笑?”
理查尔摇头:“神无法掌控人类的发展,在出生的一刻,人类就是一个体,它们已经做到了最好。”
“既然如此,那么它们又凭什么来干涉我们的生活?你们这些神的使者,又有什么立场来声称要净化我们?我们并不肮脏。”
“我这些话是站在一个有神论者的角度来说的,颠三倒四漏洞百出,这是因为你们这些‘神的使者’本来就是无稽之谈!”
“知道我们汉冥师信人信鬼信妖信魔,为什么就是不信神吗?因为我们众物生于自然,不是它创造和掌控的,在它大包大揽的一刻,就是最不值得人相信的一个。”
他笑眯眯地在理查尔耳边吐出一字一字,看了眼树底下站着的无头女鬼,它的手正指着理查尔。附在理查尔耳边,手从他的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嗓音柔软地呢喃道:“所以,把真实的事情告诉我,这才是脱离苦海。”
理查尔顿时睁大了眼睛,瞳孔以不易察觉的幅度颤抖着。
厚重的玻璃门被甩上,孙悦转动的脖子骨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挑眉看着长桌上各坐一头的乔青和尤怜官,他咬牙切齿地说:“两位给我一句准话,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你别急,并没有多长时间。”乔青轻笑着安抚他,见他更为恼火,明显不相信的模样,出言解释道,“真的,我是在赶到现场的时候才发现的,那里有道术的残留痕迹,当然,我说的不是地头龙。”他眼神似有似无地飘向尤怜官。
尤怜官一味装傻充愣,面不改色地道:“他又招什么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但是完全没有要告诉我们的意思,要不是你刚才损了他那么长时间,估计这些东西就要烂到他肚子里了!”
“说实在的,还要多谢杜娥愿意现身来指引我们,这是它应该做的,不然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尤怜官捏着拐回来路上他特意买的灌汤包,丢了一个到嘴里,“别废话,快点说。”
“你还嫌我废话多了,做什么事先都不告诉我!那个道为说在251死的当晚,杜成恩又回去找过他,并且给了他几张符纸,让他找机会灭了251的鬼魂,并且绑住常卢!”孙悦砰地把从理查尔身上搜出来的一叠符纸拍到桌上那张上,“为了以防万一,他给了好几倍的量!”
“事情来得急,你正忙着抬尸体呢。”尤怜官瞄了一眼符纸,“不认识,挺花哨的。”
“我也没有见过这种符文,不过它的力量很强大。”乔青把两种符纸各捻起一张,“他为什么这么恨刘亦翔,就因为刘亦翔试图谋杀他?”
“谁知道呢。不过根据他的招供,说杜成恩当时交代他两件事,第一,251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