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懒得理他,便回头过来看向水湛说:“三哥,你不是说近来事忙么,我想着左右也没什么事儿,就在家里待着呢。这天儿不是凉快些了么,我又懒怠出去。”
水湛便笑道:“都是你的道理,可要我怎么说呢。”
林泽便抿唇笑了,又说:“三哥你不知道,我这几日也极忙呢。澜儿和贾家的环哥儿感情可好,每日都央着我接人过来陪他玩闹。可那环哥儿是个庶出的,出来又不容易,只好让琏二表哥在中间兜着,一来二去的,总不能把琏二表哥晾着罢,少不得我要陪着。”说着,便撒娇般的叹息一声,趴在桌上一面笑道:“哎哟,其实我这几日可累了,三哥你只不知道呢。”
水湛被他这样慵懒的样子给逗笑了,见他哀哀地嚷着腰酸背痛的,便伸手过去给他捏了捏肩头。瞧着他轻轻地闭着眼睛,又长又密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可爱。
林泽被水湛这样轻轻地揉捏着肩头,当真说不出来的舒服。一边叹息着一边哼哼道:“还是三哥好,哎,三哥你要是跟我住在一处就好啦。”说着,又睁开眼睛看着水湛笑道:“三哥呀,我想着,我若当真是你的亲弟弟就好啦,这样一定比现在还快活呢。”
水湛手里动作一顿,看着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映出他微微局促的样子来,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你就是我的弟弟呀,小九儿!
“哎呀,这水仙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水溶笑眯眯地捧着一盆水仙过来,只见那水仙通体莹白洁润,竟是用无暇的白玉整个雕成的。碧玉为叶,黄玉做蕊,下面配着乌木盆子,放在眼前看着也是一派的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刚刚僵凝的气氛被一下子打破,林泽只没察觉到水湛的局促,见水溶笑着捧了水仙过来,便也笑道:“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你这眼睛怎么长的呀,别人就是看一天也不见得能看到这东西呢,就你眼睛尖。”
水溶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膛,笑道:“那可不是!我是谁呀!”
林泽撇了撇嘴,很不给面子的说:“我不是在夸你呀,怎么你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说得水溶笑出声来,伸手就捏住了林泽的腮帮子,只笑道:“好一张巧嘴,怪不得谁也说你不过。哎呀,叫我来瞧瞧,这是什么做的。”说着,又伸过一只手去,就捏开林泽的小嘴。
林泽被他弄得两边脸颊都怪痒痒的,便笑着伸手挥开了,指着桌上那一盆水仙说:“这个你要还是不要?若要,只管拿走。若是你不要,便还给我放回桌上去。”
水溶便抱住那水仙道:“谁说我不要了,我要,我要!”
这真的是北静王爷吗?林泽默默地捂住了眼睛,哎呀,太刷新他的世界观了。
水湛笑着伸手把林泽拉到自己面前,只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别净日的和水溶说这些玩笑话,他最是个没规矩的,别再带坏了你。”
先不说林泽什么反应,水溶一听这话早已经咋咋呼呼地举手抗议了。他可委屈极了,他是新时代的杰出青年好吗?要把北静王爷的名号报出去,还不知道多少人家上赶着要贴过来呢。也就面前这两人,都不稀罕看自己一眼罢!
再说了,谁带坏谁呀!
水溶鼓起了腮帮子,一脸的不服气,“这话可得好好地分说分说,谁没规矩了,我规矩那可是学得最好的。连太妃娘娘都称赞过呢,哎,你可别诋毁我。”
水湛便也撇嘴一笑,很不客气地拆穿说:“那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赖在太妃娘娘跟前,太妃娘娘要是不夸你一句,恐怕身上的锦袍都得因着你废了。”
说得水溶脸上一红,又嘟哝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你就不能不提么。”
到底是谁先提起的呀!
林泽捂着嘴在一边偷笑,他对这个话篓子附身的水溶可一点都不反感。比起能成为自己倚靠的臂膀的水湛,水溶更像是一个可以谈笑的朋友,当然了,话太多是个需要好好整改的小毛病。但是瑕不掩瑜,在林泽看来,水溶同志还是很不错的。发展前景不错!
水溶头一侧,就见林泽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当下肩膀就一抖。这什么眼神呀,也太露骨了点。再看看水湛,那模样,啧,走出去谁说林泽和他不是兄弟俩才怪了!这人也是,还要自己三缄其口不许暴露了这个秘密呢,也不瞧瞧他一双眼睛里满是柔情的样子,哎哟喂,那哪儿是在疼弟弟啊,简直就像是在疼爱小媳妇儿呢!
被自己的想法给有些惊吓到的水溶再次抖了抖肩膀,看了一眼那两人之后,果断地把面前的白玉水仙打包放在了一边。然后搬着自己的凳子默默地退回了原地,只对林泽笑了笑说:“这次就是来瞧瞧你呢,怕你在家待得闷了。”
又笑道:“看来是我们太低估了,咱们来的时候,还听说你正在花厅陪客呢?”
“呸,你才陪客呢!”林泽笑骂了一声,只笑道:“先前不是说了么,琏二表哥送了环哥儿来,我不陪着说话难道把他就那么晾着?”
水湛皱了皱眉,有些别扭地说:“给他找本书看。”
林泽笑了笑,只说:“三哥,你不知道。我这琏二表哥呢,最不喜欢读书的,总说瞧着了书就觉得头疼。哎,现在像我这么用功读书把学习当成乐趣的人,太少啦!”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脑袋。
那副可爱的讨喜样子,让水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