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能够得到赵东渡那份奢侈的感情的人名叫陈景明,九年前的今天因意外去世了,赵东渡之所以那么问是因为他讨厌陈景明,哪怕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都避着这一天,今天凑着巧儿来,人不意外都不行。
邓孝荣讨厌陈景明的原因赵东渡心里清楚的很,他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不想看出他那的心思都难,但是他选择不戳破,就是舍不得失去他对自己的这一份信任以及自己对他的那一份属于家人的依赖,他们之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身份定义,相互依偎存活,都默契地不想改变。
当天,吃完火锅已经到了晚上7点,去往墓地之前赵东渡特意换了一套正装,头发梳的油光蹭亮,就跟是要去约会似的,还试着询问邓孝荣要不要也换一套稍微正常一点的衣服,毕竟那是一个肃穆的地方,可是邓孝荣压根没鸟他,扭头就走。
切,他能去就不错了,还哔哔什么。
赵东渡无法,反正由着他惯了。
……
到了陈景明的墓前,赵东渡将不知何时就准备好的鲜花放在他的碑前,然后对着鞠了三躬,很是认真,倒是表情也没有想象中的悲戚模样,只是盯着那碑看了一会儿,对着身后的邓孝荣说道:“孝荣啊,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我从我们的合影上剪下来的。”
邓孝荣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陈景明了,所以当看见他碑上那张照片的时候才恍惚想起他的模样,听他这么一说依稀想起是三人在学校里组成大麦茶组合的时候第一次合的影,只是陈景明的模样怎么想都不清晰了。
“你家里还有他的照片吗?我记得你当时有一个dv,一天到晚拿在手里,录影还有吗?”赵东渡见他不答,特意又问。
邓孝荣不懂他的意思,便道:“我当时特烦他,dv都摔了,你想他了能不能别膈应我。”
赵东渡无奈的笑,看他那早就憋不住的模样,估计也是来和他倒苦水的,别的他也没地儿去,这就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的事儿我在网上都看了,传的到处都是,你打算公开吗?”
“还公开什么呀!都散伙了!”邓孝荣也不瞒他,直接道:“哥,我眼又瞎了一次。”
“怎么会分手呢?”赵东渡挺不可思议,“前几天你们不是才一起去文塔斯斗牛场的吗?”
“对,就是去分手的,特地找了一个有纪念性意义的地方。”邓孝荣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踢着一边台阶的大理石。
赵东渡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说什么,要说他几人都是老熟人了,知己知彼算不上但是起码什么尿性都是清楚的,邓孝荣当年将他和廖科杲的关系告诉给他的时候他还挺替他高兴,觉着邓孝荣遇见了他起码下半生不用再漂流了。
可是,才六年怎么就散了?
或者应该说,都六年了,怎么就散了!
“那,能说说你们是什么原因分手的吗?”他都有些不甘心的问。
“要回家结婚呗,老剧情了。”
“他就是这么和你说的?”
邓孝荣叹了口气,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一钝,“他让我再等等他,说是男人得靠事业,给他爸打了这么多年工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
赵东渡点点头,都知道廖城主是个情种,正经儿子虽然就廖科杲一个,但是野儿子多的是,碍于正房娘家势力,睡过的女人他打死不认,但是人家给他生的儿子只要上门,他来者不拒。
“我半辈子都耗在他身上了,有什么不能等的,可是他背着我和一个女人拿了结婚证,那张纸我也可以不在乎,可人家他么是合法的,合法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意味着我从恋人瞬间变成了情人,而我那六年的感情就是一个屁。”这就是他最无力的地方,也将是廖科杲最失算的地方,他什么都可以算的精确,但是唯独难以预算的却是女人的心。
那个和他有着合法关系的女人显然想要争取到更多合法的利益,所以‘不经意的’将他们的关系透露给了他,然后,他就离开了。
聪明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但是却赢得漂亮至极。
“那他就没有给你一个说法吗?”
“这种时候要说法还有什么意义吗?”邓孝荣苦笑,“他估计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所以直接就答应分手了,临走还送了我一个工作室,我收下了。”
“或许,你可以问问他有什么苦衷,毕竟……”毕竟廖科杲实在不像这样的人。
邓孝荣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也希望他有什么苦衷,从最初的愤怒、质问、歇斯底里的怒吼到后来随着时间的冷却他开始无助、惶惑、不断的放低要求,如果,他是想如果,如果这个男人真的给他一个合理的借口,那么他还是会选择相信他,甚至那张纸和那个讨厌的女人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谁让他的感情这么的不容于世以至于卑微到如此的地步。
他就抱着这样的心态到今天早上,当张扬将他的那番话带给他的时候,他才似乎明白,人心是会变的。
他等了很多年,等着这个男人会和他并肩同行的出现在任何一个场合,等着这个男人哪怕有着全世界的阻挠都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等着这个男人当着全世界给他一个名分。
可他等的太久,都忘了那个男人从未许诺过他未来,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幸福的梦做的多了就分不清现实。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赵东渡想问这话又觉着不妥,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