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居然来拜见少爷连个正经拜帖都没有。”
拜帖不过是个说法,每日宋茜接到的拜帖没有百来张也不会少于两位数的,这么多帖子难道他还能真都去不成,不过是心情好时挑出两张回了,心情不好时更是看都不看。
就是如此,每日还是会有大多拜帖递他到跟前,对宋茜来说,这不过是些想攀附自己的垃圾,大多看都不屑看。
今日章老板也算来的不巧,他恰巧出去散心,温柔乡里待着正舒坦,哪会管他这个糟老头子。况且门房也是有点眼力见的,看一眼便知这类人多一句打发的话都懒得客套,直接轰走就好。
所以满心愤怒找说法的章老板却是连门的边都摸不到,不过虽然被赶的狼狈,但不代表他就得放弃啊。
不让我进我等还不行吗?
这一等就等到月西斜才见到那量豪华的车辇,待小厮掀开帘子,章老板就直挺挺地跪倒在轿前,把一旁的小厮唬了一跳。
门房更是惊恐地忙找人要拉走他,奇怪,刚才明明把他赶远了啊,怎么还是让他钻了空子!
但不等他碰到自己,章老板率先梗着脖子甩出一句话,“宋少爷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却为何非要来招惹我女儿,还害她年纪轻轻就去了!”
宋茜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挥手想让下人把他赶走,刚快活完的他正打算回去休息,谁有时间跟这么个麻烦耗着。
再说他不都安排好了嘛,替死鬼都有,哪有他烦心的份。
却不想章老板根本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让他动,那枯瘦的脸因为长时间忧愁女儿之事显得更加恐怖,活像个鬼魂。
宋茜骤然被他一抱也吓了一跳,再一看他的脸魂都没了,整张脸都是煞白的。一看主子被吓着了,旁边的人还能坐看啊?连忙七手八脚地将章老板拽开来。
被吓到的宋茜指着他骂道:“老不死的,你倒是胆大,竟敢来吓我,来人给我拖下去打!”
至于他女儿的说法?哼,往年他宅子里死的女儿都不是一个两个的,不就是个女人嘛,没了还会有,这个老不死的怕是脑子混了。
一般人家就算知道人是他弄没的也不敢多说一句屁话,他这么个背景摆那可不是摆设,女儿死了再怨恨也不能蠢到把自己的命也送上吧。
你还别说,还真有人蠢到这个地步,章老板被打的半死,一声老骨头是被敲碎了不知几处,但他愣是揪准一切机会爬回宋茜身边,就求个说法,把宋茜气的,扭头就回府了,至于他的死活,呵呵。
章老板曾经让人这么打莫挽青过,那时候的他是站在高处俯视他这个蝼蚁,但现在蝼蚁成了他自己才知道这滋味不好受。拳头和脚雨点似地落在身上,疼到毫无形象地打滚都无用。
直到他不再动弹,几个打累的家丁才住手,由一个人上前摸了下鼻息对其余的人摇摇头,剩下的人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拿草席的拿草席,推板车的推板车,其余的赶忙处理地上的痕迹。
而章老板的尸身便被人远远丢到乱葬岗,草草用杂草掩盖了下便离开了。
他们做这些早已轻车熟路,扔完便淡定地扭头回府,心里那点负罪感早就被磨光,章老板不过会成为他们口中另一个谈资而已。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章老板的“尸体”突然猛地剧烈抖动几下,然后恢复平静……
第33章:审还是不审
次日清晨莫挽青直挺挺地站着,静静地望着对面,谁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许从昨晚开始他便没有动过。
大胡子绝不是他遇到最短命的朋友,但绝对是最悲苦的一个,想到那晚墙壁上绽开的花朵,想到他爽朗的笑声……
人死便是死了,什么也不会留下,正如现在空荡荡的对面,放佛他从不曾存在。
莫挽青承认他矫情地感伤了,如果可以,他想为大胡子洗冤。
“哗啦”狱卒熟练地打开牢门,今日莫挽青该上堂了,都说事不过三,也许这便是他最后一次上堂。若是他再次回来那便会跟大胡子一样永远留在这里,若是他没有回来那便自此自由了。
许是昨日连出两次人命,狱卒受了训斥,全程都垂着头,也不像前两次一样和莫挽青搭话,虽然往常他和莫挽青说话,他也未必搭理。
索性今日便一句话也不说,却不想快到大堂的一个拐角,前面的人突然问了句:“敢问……他,关我对面的那人叫什么?”
那狱卒被这问题弄的摸不着头脑,想着告诉他也没事,“潘虎还是潘虎子来着?”
莫挽青脚步一顿,很快神色如常地继续走,搞得后面那个更加迷惘。
还是熟悉的大堂,两排官兵站在两侧,李判官也早就端坐正上方,他的正上方“明镜高悬”四个字熠熠闪光,不知为何,他觉得非常刺眼。
走过两遍公堂,前面的步骤便显得很乏味,都是千篇一律的步骤,等到进入正题才能让人打起精神。
李判官感到很头疼,这本不该是很复杂的案子,因为很多势力搅合其中变得复杂了好几倍,芙蓉暴毙让他意识到此事不是一点两点的难,而是非常难,稍微处理不好,别说案子本身了,就连他本人都可能被牵扯进去。
现在不用审都知道这个莫挽青怕是被无辜的,但难就难在真凶的身份,为官这些年他还算是聪明地避开这些险要人物,但真当不得不碰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