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谁都知道那鸣冤鼓不是乱敲的,敲了之后若是没有足够的冤便会被先打上20大板,沉木所制的刑木就是壮男子生生受20大板也能去掉半条命,更何况是章老板这样年老体弱的。
面对老板吃人的目光,李老头却淡定地摆摆手说:“我是替这孩子鸣冤的。”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鸣冤失败也是莫挽青被仗打,当然反之说来若是成功章老板便要为他这些日子私自囚禁殴打人而付出代价。
情况比自己认为的好一点也仅仅是好一点而已,章老板强忍着抽搐的脸道:“好!很好!真是好一个情深意切的老人家啊!那咱们就公堂见!”
也就在这时一队官兵闯进来问:“谁是莫挽青?”
结果毫无悬念的莫挽青被带走了,这次李老头倒是没有跟着去,他只是嘱咐莫挽青“说实话便好”这个嘱咐初看近乎无厘头,到后来莫挽青便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威严的惊堂木一拍,还真会吓人一跳。堂前坐着一位大红补服的年轻男子,虽生地一张英俊的脸却绷地死紧,生生老了10岁有余。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倒是够有气势,可惜莫挽青天不怕地不怕还真没被怎么威慑住,稍微理一下思路便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陈述出来。
“你说你与那章家小姐并无半分私情,也和她的死没有半分干系,倒是无辜被关押殴打足足5日有余?”
莫挽青点点头,这个判官是个明白人,除去他多余的废话直击关键,问出了他最郁闷的点。
只见那年轻判官眉头微锁,不急着说这个反而问出一个最初始的问题,“那本官且问你,你为何深夜潜入章府呢?”
莫挽青顿时愣住,这还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说他是因为好奇,那绝对不可信,说他为了钱财,那倒是可信,但免不了和案情再度纠缠在一起。
所以怎么回答成了的大难题,这时他突然想起李老头说的,“说实话”,他若是说实话首先被抓的应该是他自己吧,罪蚁的事情没有经历过的古代人怎么可能会相信?
莫挽青的沉默无疑引起了判官的兴趣,不,应该是说属于刑官的直觉让他们无法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其实也不怪他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只要证明莫挽青那晚根本什么也没有做后面的冤屈就不攻自破了。
可惜,莫挽青不肯说。
“你既无法道明那日深夜潜入章府的缘由由如何让本官给您洗冤?”
年轻的判官难得没有直接将这个充满疑点的人直接押送去牢里,就是因为他无论怎么看这个少年也不该是如此残忍的凶手,有心要帮他一帮,可惜人情送到面前莫挽青放弃了那边只能无奈地放弃。
“如此便只能将你暂时收监,等明日案件相关人员全部来齐再当庭辨别吧。”
“啪”惊堂木拍下,莫挽青被套上镣铐关押进牢房。
牢里不过是四四方方的一件铁栅栏围起来的屋子,地上铺着干草,墙角摆着一张破草席,条件跟柴房一般无二,但至少不用被莫名挨打,也不会有人惦记着自己的性命。
浑浑噩噩的五天下来,讽刺的是反而只有现在他才能安静下来理理事情的始末。他百分百肯定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当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了谁的替死鬼。
章小姐的事本就跟他毫无干系,他倒霉就倒霉在于误闯那小姐的院子还被人发现了。
事情就像一环套一环的线,还是软哒哒的那种,让他知道部分真相又不全然知道,而知道的那部分还不能宣之于众,含糊不清的说辞也不怪别人不信自己。
他在牢里郁闷地想了很久,莫挽青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现在他身陷囹圄,别的没有办法,至少别让自己脑子不清楚,说了不该说的,或者有啥应该说的没说害自己反而被误会的更深就倒霉了。
这边莫挽青在牢里沉思,那边想帮他的人也不会停下。
早在莫挽青前脚刚被带走,李老头就转身去了将军府。
“啪”白底青花的杯子被重重地放在杯垫上,发出惨痛的呼声。邹晋楚嗖地立起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被他拉住的少年居然会无辜卷入如此凶案中。
“为何到现在才来告知?”
想到五日的时间,那个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的少年就要被如此对待,心顿时一揪,这是他想当弟弟呵护的孩子啊。
李老头一愣,他是不知道这位将军待莫挽青如此真诚,因为就算要被章老板打死莫挽青都没有提及要来找将军帮忙的话,他还以为他们认识不久,关系不过尔尔呢。
其实这次来找将军,也是他私自决定的,本意只是让他帮忙作证,莫挽青初来京城,跟章小姐更是没有半分联系,只要让将军出面证明他和小姐没有私情,那一切冤屈也都能解开。
第24章:猜忌的宋氏
李老头苦笑道:“是我错估将军的情谊,将军高义……”
邹晋楚最不吃这套恭维的话,只喜欢单刀直入的对话,要不是这老爷子和莫挽青有着难以割舍的关联,他根本不愿听他啰嗦半天。
好在李老头虽然话多了点,礼多了点,交代的事情倒是不含糊,邹晋楚得知后想立刻去为莫挽青作证,但天色已然不早便是去了也无法开堂。
李老头见他如此爽快地答应给莫挽青作证是非常高兴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再三叮嘱比如,说话得清晰明了不能含糊,不然只会给人留下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