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咒印是九弟所为,那就自然是你死我活,若非九弟,你就只会转身就走。”姬桢非常肯定地道,“……九弟可知刚刚发生何事?”
“何事?”
“刚才我正欲回宫,突然见九弟被那红衣女子追逐,我上前阻挡,九弟却趁我不备,将这咒印下放我身,让我身体僵硬一瞬,这才中了那女子一箭。而九弟趁机逃走。”姬桢摇头道,“然而不过两息,九弟你又再度出现,与我一起打跑那红衣女子。”
“你说,有人冒充于我。荒谬!”姬惠转身就走。
“真荒谬你何必去祭台的方向。”姬桢忍不住抱怨一句,这长捡起旁边长枪,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微甲,就是那男人,还有刚刚的同伙,一起来欺负我,给我射他!”
“是你先动手攻击我九弟,我才会出手不是?”姬桢转身看那几乎是瞬息而至的年轻男女,觉得压力有点大。
“是你那个什么弟弟先打我的!”红衣女子怒气勃发,杏眼圆睁,“虽然不知道是何种咒术,但若不是我的替命草示警,就着了你们的道了!亏我还觉得那男人长的漂亮想摸一把,问他用的是哪种涂唇花汁,结果又是偷袭又是咒术,就没一个敢正大光明的,你们这些南荒狗,就没一个男人!”
这地图攻击的有点大,长年在宫里宫外都被礼遇的大王子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姬桢脸瞬间就拉长了:“我当时何曾偷袭?我当时只是帮我九弟挡了一箭,再者说,论卑鄙无耻,东夷冷箭天下第一可不是我排的。”
“你……”红衣女子反手就去摸身后弓箭。
“莫急。”那同行的温和男人终于开口,伸手按住女子长箭,“方才施咒偷袭于你的,是昨日那人。应是夏国遗族出手,与他并无关联。”
话音一落,女子微微皱眉,但还是收手了。
自己的男人是东夷最强猎手,追猎之术天下无双,判定痕迹也是从出错,他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
终于可以交流了……
姬桢微微松了一口气:“想是其中有些误会,两位不如与我回南都一谈。”
如果能与东夷交好,至少也是好事一件,南荒如今局势不稳,可不能再招惹东夷这般大敌。
——
“夏国,到底意欲何为?”姬惠到祭台时,直接了当地问。
“阿惠如此聪慧,既然知晓自身血统,就应明白才是。”他的师父一边雕刻着手中龟甲,一边平淡地回复。
“所以,你们攻击那两位东夷使者,所以嫁祸给我,都不过是想见我与他人反目。”姬惠简直要被气笑了。
“因为你不争!”大祭祀说到不争二字时,竟有一丝咬牙切齿,“你天赋奇高,加以时日,必然可以与那贼人一较高下,你血统尊贵,又是南荒王子,等你继承南荒,必然可以带兵北上,收复有夏国土,君临天下,再续我夏国之威。”
“那贼人……”姬惠轻蔑地念着这个代称,“你们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出于口,还想从他手中夺回夏国?”
他甩袖转身,觉得在这一刻都是多余。
“阿惠站住!”大祭祀厉声道。
姬惠已经离开,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祭殿之中。
半晌,他才无奈摇头:“这可如何是好?”
“他若实在不愿,就罢手吧。”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说话的女子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但那声音温柔,灵秀,又带着一点清婉,像清晨山间的薄雾,从心底蔓延开去,只是听着声音,似乎就将灵魂抚慰了。
“可是没有他,如何控制轩辕一部?再者,东夷势大,而那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无敌于天下。”祭祀忧愁道。
“流有夏族之血的王子,可不止阿惠一人。”那个声音温柔地道。
“你说姬桓,他年纪太幼,天资也远不及阿惠。”祭祀摇头道。
“不,若阿桓为王,阿惠就绝对无法放心让自己弟弟,在那位置之上。”女子缓缓道,“而阿桓,要比阿惠容易控制的多。”
祭祀沉默了一下:“……您说的是。”
“南风,你能渗破无数天机,那能帮我测一卦吗?”
“当然!”
“你说,阿惠会原谅我吗?”
祭祀微微摇头,过了一会,才道:“……夫人,天机可堪,人心难测。”
——
“此处甚好。”姬惠在房里算了一天,终于在黄图上算准一地,划了一圈。
“依山靠水,离城镇也不远,家里有事也可以顾着。”孔雀点点头,一脸豪情壮志,“我明天就去那筑巢!我们两个的巢!”
“胡说!”姬惠睨他一眼,“这里当有正厅一间,卧房两间,牲圈一处,水井一口……”
“为什么要两间卧房?”孔雀几乎翘起尾巴激烈反对,“一定是你又准备在生气时罚我去睡客房!”
姬惠一滞,随即恼道:“不知好歹!还是你更爱睡屋檐墙角!”
“……你还真是为了着想,要不要我说谢谢啊?”孔雀生气地推他上床。
“难道不该!”姬惠冷淡道,“放手,事情说完再做。”
“你还没消气啊。”孔雀立刻给倒水。
“呵。”姬惠接过水碗,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不愿意继承呢?”孔雀听了阿惠的抱怨,乖巧地去搂住他的脖子,蹭阿惠的脸,安慰他,“我不要名也不要份的,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阿惠当山君,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