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无法平稳的呼吸使单飞的语气中的凝重、诚恳打了折扣,但这足够让谢天麟的心脏情不自禁地收紧,血液的温度骤降。
“什么?”从紧绷着的嗓音中,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他抓紧了单飞,但立刻又松开——他明白自己的位置。
“有没有一个像样的、安全的地方,至少有个座位,这鬼地方让我头晕目眩。”单飞想脱离这片充满了诱惑、能点燃心中火焰的地方,或许只是走出这里,那么他的决定就会不同——至少更理智一些。
“据我所知,”谢天麟勉强使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他轻笑道:“这个酒窖是最隐密的,有需要的时候,我通常都躲避在这里。而且……”
他强迫自己轻轻地摆脱单飞,走开了几步,“我改造了一下,这里能看得到外面。”不知道他推开了一个什么机关,墙壁上现出一盏小灯,幽微的光线照亮个整个房间。
原来是个酒窖!难怪空气中浮动着这么浓郁的香气!
单飞打量着一扇扇存储着各类酒瓶子的酒架,和地上堆放着的啤酒桶,最后把焦点落在壁灯上。
“他们怎么会让你进来?难道不知道你喜欢下毒?”他嘟囔着,眯着眼睛看向发光的墙壁。这本来算得上黯淡的光线,但在习惯了黑暗的眼中还是过于明亮了,“你……你居然监视我!”他忽然低声指责道。
那哪里是盏小灯?分明是个监视孔,正对着单飞习惯的位置,而那幽微的光线,却是此刻酒吧中灯光的折射。
“怎么?”谢天麟的声音中透出一种古怪,“觉得自己跟陌生女人调情的场面很见不得人?唔……你的女人看来是保不住了……”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跟愉悦从他的口中倾泻出来。
“什么?”好奇心打败了唇边的反驳,单飞凑了过去,发现叶利正跟杨光热络地聊在一起,杨帆已经沦落为旁听,左顾右盼的似乎在寻找什么——单飞猜测他找的是自己。
“她不是我的……嗯?让我看看,”他在监视镜四周的墙上摸了摸,“你把抓痕留在哪儿了?在你嫉妒得发狂的时候。”他嘲笑地看着谢天麟。
薄怒涌进了谢天麟的眼中,他感觉两颊有些发热,“……你猜错了,”愤恨地看了单飞半晌,他把手掌伸到单飞的面前,五指摊开,“不是抓痕,是齿痕,而且你也找错了地方。”
另外,不只是嫉妒,那其实是绝望——他当然不会让单飞知道。
即便在这样幽暗的光线中,单飞也分辨得出来虎口附近渗着血丝的齿痕,跟以往的彷徨和茫然不同,他感到心中一热——尽管有那么多不可知,但至少感情是真的,“如果非常非常的努力,”他握住谢天麟的手,轻轻地描绘着齿痕的轮廓,“你觉得你能不能……回去?”
“回去……”谢天麟的心沉了下去,他喃喃地自语,蓦地他用力抽回手掌,“当然能够!”他大声说,并用一个冷笑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那么,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并没有被谢天麟的态度激怒,单飞沉静地看着他,在每一次你受到伤害的时候,甚至要用自己的血来消减心中的痛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去,而是委屈自己来接受我的羞辱?
“你知道,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
真实得到了残忍的地步,他甚至不留一条生路给谢天麟。
倔强的伪装从盛满了羞辱和无奈的眼中开始崩塌,谢天麟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他后退着,直到脚跟踢到了一个竖立的酒桶,他绊倒在那里,颓然坐在桶盖上。
“你不会留一扇敞开的门给我,但也总不会紧紧地闭合,我只能跟在你后面,去推开一扇又一扇虚掩着的门,心惊胆战地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是你让我不能死心,是因为你。”
无奈和痛苦装点着虚弱的声音,他就像是说给自己听,“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转身,那么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了靠近你的机会……你绝对不可能停留在那里等我。”
“那么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值得?”
单飞脱口而出,抑制不了声带的颤抖。在今晚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无所胃其实是这么残酷的一种磨难,原本从他的角度看来,除了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其他的一切做法都至少可以理解。
“因为你有我所没有的,你能做我所不能的,我以为你能够……”
谢天麟骤然中断了自己呓语般的声音,在单飞认为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他清理自己的情绪。
在一段痛苦到窒息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头望着单飞,漂亮的眼中不再闪烁着夺目光彩,眼神中所有的只是惯有的空白和冷漠,“所以现在……都结束了是吗?”
他的声音平板而冷静,“一个很……肯定的结果?”仅有那么一个尾音,还带着一丝星火般的期待。
以为什么?我能够什么?他还不够信任我……他认为自己已经不需要信任我了,从没有这样花心思地站在谢天麟的角度思考,单飞尝试着这样做,而不是强迫谢天麟告诉他更多——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另一个阶段。
“我想说的是,”深吸了口气,然后再次因为浓郁的酒香而眩晕,他停顿了一下,稳住自己,而在这个短暂的沉默中,谢天麟一直凝视着他,没有转移视线——他不是个胆小鬼,他会迎接一切可能到来的,无论是什么。
“现在你还有机会回头,如果你想。我要提醒你的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