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交胸,暂时远离裸着夺人呼吸的身躯前。这沐浴的工作没完成阿奇是不会施舍任何精神给他的。
但满心的骚乱却也是不可能因为理智而平息的。
“用晚膳?” 倚圣衡抹了满身的香皂,带着春天新发绿叶的香气的。
“不外指此。”孟无拙改将手撑上了浴桶的边缘,满头的水滴也不去拔掉它,任其闪耀在他已转为更深沉的眼珠旁,力量满盈在矫捷颀长的身子里,“莫霜很客气,大概猜到我的目的了,合作的很。”
“这儿是襄阳境,莫堂主很聪明,她自然猜得到。” 倚圣衡舀起一葫芦瓢的热水往身上倾去。
……能当上堂主独领大局的,又有那个不聪明来着。他知道自己说话说得有些多余了,半晌不作声……
灿烂的火光在烛上尽职的放射着,晃动的身影在冷热空气的细缝中穿越,上升的热空气夹带着肉眼不能见的水滴,密密的缠绕在两人的身旁,呼出来和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是含着湿润的芳香气息。
“你糟了!”孟无拙的右手食指采在热水里,左晃过来,右摇过去的,一双炽热的眼珠,紧盯着满布着烛火熏染而成金黄色光芒的阿奇,片刻未离。
“干嘛?说话别切来切去,叫人摸不着头绪。”
倚圣衡抱怨归抱怨,不是很真心,能让孟无拙说话没个准的还挚友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发生,别人眼中的阿缇总是说话极有条理、一语中的。
“你的头发,”孟无拙指指倚圣衡挂在身后的千丝万绪的黑缎子,“湿了。”语气凝重的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倚圣衡举去说瓢的手停在波动的水面上方,纤细的颈子了它时常会出项的角度,“这倒是,忘了扎起来了。”
“不过这要紧吗?每天我总要洗的。” 倚圣衡继续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