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表哥一抚自己的额发,分外潇洒,“你就是那位冒犯薛王爷的探花郎?怎麽样,跟着我表弟受了不少罪吧?”他兴趣浓浓地斜靠着椅背,眉目含笑,模样风骚,眼底幽幽黑黑,深不见底。
仁杰默默无语,既不否认也不点头,柔情的眼光自然地落到小侯爷脸上,相视一笑,个中的默契和甜蜜,不足以为外人道。
流景剑眉微挑,仔细的将仁杰打量一番,又转向小侯爷,清咳了一声,“我在路上遇到了白一和丁二,就跟他们一起来了。这两位解决了外面的那群杀手,应该马上露面。”
小侯爷坐直身体,神色郑重,“流景,你不会无事出京城,到底有何要事?”
仁杰适时地站起道,“雪公子,流景公子,我去看看阿飞姐弟,你们慢慢聊。”
小侯爷一笑,“审问小娟的事,可以交给白一。”
仁杰走过去,细细地察看了一下小娟的状况,问十郎,“她怎麽样?”
十郎摸着脑袋,笑得开心,积极表功,“十一大哥,这药粉是我花好长时间研制的,会让人记忆迷乱,嘿嘿,用在这恶女人身上,真可惜了。”
仁杰掐按小娟的人中,不久,她悠悠醒过来,眼底闪着迷离的微光,“仁公子,你还没有死?”
仁杰淡淡一笑,“小娟,王爷为什麽一定要置我於死地?阿飞是不是中了毒,可有解药?”
小娟皱着眉,迟钝地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阿飞,她如梦呓般轻叹,“仁公子,为什麽你总是关心阿飞,我,我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阿飞的眸子一转,如透明水晶光彩四溢,他的声音清冷刺骨,“不必费心,我试了很多方法,这毒无解。活着,不过是受苦。”
他脊背挺直,站得像一株松树,傲然立於风雪中,冷冷的目光飘向窗外,嘴角有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
仁杰心口发凉,郁郁不能语。不,阿飞,不公平,不能让你这麽痛苦地活着。
小娟有些激动地叫起来,“阿飞,我知道一个险招,我们被种了同命蛊毒,必须每月服药,主人有一次醉後,无意中曾说如果我死了,你体内的蛊也会慢慢死掉,而你,或许会失去记忆,或许会丢掉性命。”
阿飞身形一闪,匕首迅不及防地比在小娟颈部,“那麽,你就死吧。”
他的手腕一晃,锋利的刀刃推进了几分,小娟头颈鲜血直冒,脸色变得更青白。
阿飞猛的将匕首一收,神色疲倦,嗓音意外的有些沙哑,“小娟,你走吧。”
小娟眼里泪水凝聚,颤声道,“原本主人答应,杀了仁公子就放我回故乡,其实我知道他不过是骗我开心。如今,我一败涂地,只有以死谢罪。小娟自知对不住阿飞,对不住仁公子,请你们原谅我。”她咬碎牙中暗藏毒药自尽,嘴角流下黑血,已不能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小娟眷恋地望着阿飞,目光已经涣散,温柔地低喃,“阿飞,愿来世再做姐弟。”
阿飞冷冷地注视小娟,就像高贵的天使,俯瞰尘世间的芸芸众生,无悲无喜,“你安心去吧……”
小娟微笑着合上眼睛,也许她没有听到阿飞的临别赠言,“希望,我们永不碰面。”
阿飞直起身,脸上有一抹极淡的哀伤,他将匕首收回怀里,晶莹的眸子扫过十郎和小侯爷,静悠悠地凝注着仁杰,“仁公子,我们後会无期,你多保重。”
仁杰问,“阿飞,你会去哪里?”
阿飞灿烂一笑,眼底的冰雪并未消融,“不劳仁公子费心。”说着,飞身跃起,快速地从窗口跳出。
十郎冲到窗前,吃惊地说,“阿飞的武功好强,真想不到,一转眼人影就不见了。”
小侯爷踱到仁杰身边,“小杰,我要先走一步。流景带来父王口信,说他身体不适,皇上有密令,让我立刻上京赴命。我会骑八百里加急快马赶回去,你同十郎慢慢行。“
仁杰怅然叹息,“原以为,我们可以有一段轻松的日子。”
小侯爷笑着颌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也身不由己。”
流景在一旁插话,兴致盎然地望着仁杰,“仁公子,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他的双眸无意中释放出千伏高压电,性感魅惑得惊人,仿佛要将仁杰秒杀於当场。
仁杰的眼里却只有小侯爷,他情不自禁地挨近一步,握住佳人修长的玉指,“雪公子,我会尽快追上,与你在京城会合。”
小侯爷附在仁杰耳边,低声地笑喃,“小杰,不见不散,到时……自然会称你心意。”
仁杰脸发热,握紧小侯爷的手,只觉心口甜蜜得化不开来。
小侯爷先行,白一和丁二等跟随。
流景带着大批仆人,前呼後拥,用度奢华,逍遥自在地游山玩水。不论仁杰十郎如何紧急赶路,总能时常意想不到地巧遇此人。
这一天下午,两人来到一个镇子,离京城不过二百里,仁杰心里不免兴奋,很快就要见到小侯爷和二哥,真想念小雪啊!不知小侯爷急着回京有何要事?薛王爷府第在何处,自己能轻易求见吗?心里有些揣揣不安。
十郎少年气盛,精神抖擞地指着前方,“十一大哥,小时候师傅好像带我来过这里,那家酒楼的饭菜好吃极了。可惜,师傅只肯给我叫两碟小菜。”
仁杰呵呵笑道,“没问题,今天你随便点,吃到饱为止。”的854d9fca60b4bd07f9bb十郎欢呼一声,自个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