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他们出门已经五天了,这一路不停歇的,山是越来越大,路却是越来越荒凉。因为还在初春树木花草还没来得及疯长,要不然他们只怕连小路都摸不到了。只能在大山群里瞎穿行。
离开胡家四人,他们又走了二天一夜,第三天都快下午了,江大山和谢公子已经快要失望了。终于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东一小块,西一小块的农田。
谢三伯松了口气,高兴的说:“有人种田,附近肯定有人家。”
“恩。总算有希望。”江大山说。
四个人又继续前行,经过了一个个长长的大下坡路,再转过一个大弯,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大郎兴奋的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炊烟说:“哎,那边好象有人家了。”
“不错,有烟,就算没有人家,也能遇上人了。我们小心点,先找过去看看。”江大山兴奋的说。
他很怕出来这么多天,什么收获也没有,还得带回四个人,芦苇村的三家人能顾得了自己就不错了,再多四口人,别的不说,光是口粮就是个大问题。
四人兴冲冲的继续前行,终于发现了一个村庄。一排排低矮破旧的茅草黄泥屋子,掩藏在大树与翠竹之间,一看就知道这个村子不太富裕。
四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一到村口就引起了全村人的注意。正好又快到做晚饭的时间了,村子里的人基本都在家。小孩子们在门口打闹嬉笑,整个村子鸡犬相闻,人来人往还蛮热闹的。
谢三伯带着大郎往村子里来,留着谢公子与江大山守着四匹马。
小孩子们好奇的看着他们,谢三伯问了几个玩闹的孩子,“你们村的村长是哪户?他在家吗?”
“村长来了。”一个拖着鼻涕的男娃娃,指着不远处的正快步往这边走来的中老年男人,说。
“路过贵村,打扰了。”谢三伯连忙过去和那村长攀谈起来。
“难得有外人到我们这穷村子里来。客人们打哪边来?是来干啥的?”村长年约五十多岁,看上去很和气,但也很精明,甚至隐隐很忌惮他们,毕竟他们骑着马,一看就不是普通乡民。
“我们从南边来,路上走了几天几夜了,在山里还弄到了两头野猪与一些野兔子。不知道贵村有没有多余的粮食,能换些给我们。”谢三伯说。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拢过来了,有刚从田里回来的找着锄头提着篮子的老农,也有大媳妇小姑娘的,男男女女还不少呢。大郎刚才粗略的数了一眼,这个村子有约二十户人家呢,看来人口还不少。一户人家只算五口,就有百来口人。想来这个村子算得上是个大村子。
“我们村穷,种的粮自己都不够吃,没有多余的。”村长直言,没有粮食。
“就是,这时节家家户户都靠野菜充饥,哪有多余的粮啊。”几个面有菜色的年青人说。
“那你们村应该有不少竹器吧?”大郎问。这里到处是粗壮的楠竹,想来也是有人会制竹器才对。
“我们村人人都会编些竹椅,竹筐子竹篮子,你们要吗?”村长问。
众人也眼巴巴的看着他俩,希望他们要。这些竹器并不值钱,他们这里虽然胜产竹子,但却因为出入不方便,根本就无法卖出去,每年也只是有商队过来收购一些,但价格都极便宜,大人也不过是赚个手工钱而已。不过,也正因为有这些竹子,他们村的生活却要比其他村稍微好一点儿。
起码一年到头,不是全靠那几亩山田。所以,大家对这些竹子也非常爱惜,对编织竹器的手艺也非常保密。
“我们拿野猪肉和你们换,行不?”谢三伯问。
众人面露喜色,村长沉吟片刻,同意了。村民们欢呼起来,村长让几个孩子过去让江大山他们进村来。
江大山和谢公子牵着四匹马慢慢进了村,其中两匹马背上绑着一头捆得严严实实的野猪,一匹马挂着两只筐子,筐子里拴着一串野兔子。兔子和野猪都是活的,只是嘴被绑住了。
看到野猪野兔子,很多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眼光。他们这个村很穷,大家靠种田为生,但这里的良田少,还东一小块西一小块的,大家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产出的粮食除了交田税,自己家都不够吃。一年里有大半的日子,还得靠找野菜来充饥。
虽然有些竹器贴补下生活,但却因为价格贱,并且难得卖出去,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太好过,也不过是比最穷的强上了那么一两分而已,现在家家户户都堆积了些竹器,就等着人来收呢。
因为穷,家家户户都难得见到荤腥,一听到可以拿东西换肉吃,大家七嘴八舌的聚到一边去商量价钱了。
就凭刚才的观察,大郎就知道这个村子很穷。虽然离山不算远,但村民毕竟出生普通农户家,有能力打猎的人并不多。实际上他们不仅不敢往深山里去,而且附近山坡上种的庄稼还偶尔受到野猪的祸害,甚至还有野猪伤人的事情发生。但他们却不敢随便对付野猪,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战斗力太差了。所以,就算附近都是大山,山里有不少的野物,他们也没办法去弄回来吃。
村民们象看稀奇似的围着他们,有的小孩子,更是眼巴巴的,恨不得拿刀来割块肉回去吃。
两头野猪虽然受了伤,但一路上,江大山他们也给野猪吃了食,反正路上到处是野草野菜,野猪又不挑食,随便喂几捆野菜,养着不让它们死了。活着的野猪更好买一些。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