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头疼了好久,本来想一个电话就堵住我的嘴的。可是又不了解我。
毕竟混这一行的人轻易不好惹,不是不敢惹,只是惹了很麻烦。他揉揉太阳穴,叫李秘书把我曾做过的专访及撰稿风格总结一下拿给他看。
下午。“姜总,你要的资料。”李秘书对着他微微笑,“这个安小姐,您……”
姜和扫了一眼,就把文件压在了最下面,头也没抬的朝她摆摆手,“我会看着解决。”
后来,我还感觉有点庆幸,至少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还抬头赏了我一眼。
傍晚下班,刚出公司大门没几步,一辆黑色路虎就跟上我。
是大哥吗?换新车来显摆了?我停住脚步,转过头静静看。路虎也停下来,车窗缓缓落下,一张清凛的侧脸展露出来,“安小姐,我觉得我们还需要谈谈。”姜和转过脸看我,声线凉薄,虽然礼貌温和,却总感觉每一个字眼都在向我射冷气。
真是对不起那张帅气逼人的脸。我无奈的苦笑,怎么个意思,不整我不出气不痛快?还想怎么样?!
姜和俯身过来,从里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以眼神示意我上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去了。总不能我在冷风中吹着,他在车里坐着,就这么对峙着吧?起点就不公正。
我暖和了两秒,也板起面孔,一本正经的问道,“姜总,请问您还有什么事要谈?”
咕噜咕噜咕噜~
姜和薄唇微启,刚要说话,我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此情此景,真是太丢人了……姜和绷紧的脸,也突然绷不下去了,他唇角微扬,声线也不那么冰冷了,“还是找个地方,边吃边谈吧。”
我一本正经的脸再也装不下去,红着脸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把包包紧紧捂在肚子上,生怕它再出一点动静。怎么说嘛!说不必了?可我的肚子叫那么响。说好啊?好像我上赶着要跟人家吃饭一样。
“安小姐在杂志社工作几年了?”“唔……四年了。”
“那算是杂志社的老人了吧?”姜和的言下之意是:既然是老人了,杂志上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你应该有数吧。可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怎么会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啊!
我眉眼弯弯的,相当自豪,不自觉就扬起了笑容,本小姐当然是杂志社的老人了啊!“是啊,杂志社进进出出很多人,可是我一直在!因为我喜欢写文,我喜欢自己写的文章被打印成排排铅字,那种感觉非常奇妙,非常棒!”
姜和抽了抽嘴角,好像有点懂了,话不能说的太含蓄,他喝了一口果汁,轻咳,“安小姐,我希望今天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不要出现在杂志上。”
“姜总,请您不要质疑我的工作态度好吗?”我有些生气的看着他,“我会严格按照问题稿和采访记录来写文章,不会添加个人好恶。我承认,最后一个问题是我个人好奇才问的,但是我临走的时候跟您说了,不会写上去的,您不用这么不放心吧!”
姜和有些哭笑不得,脸上紧绷的线条变得有些柔和,“这样啊!”他微微一笑,“安小姐果然是令人敬佩的文字工作者。”
他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了。我摇摇头,胆子也大了些,嘻嘻笑道,“姜总,我一直以为你是长江的江,黄河的河,原来你是那个姜和啊?!”
姜和也笑了笑,“我知道,我看到你的问题稿了。”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个,是我的失误。连采访对象的名字都搞错了,还自称是老人,真是打脸!问题稿贯穿始终的姜总,一直都错打成“江总”。因为我觉得一个大公司的副总,叫“江河”比较宽广有气势。然而,他叫姜和。不比任何人差。
后来的后来,姜和跟我说,当时我坏脾气的把问题稿甩到他怀里,他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他不知道我一个已经工作多年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但当他拿起来,看到问题稿上每一个“江”都被划掉,改成了“姜”,虽然只扫了一眼,可满满当当、正正规规修改的笔迹,让人很震撼,一眼就能窥到书写人一颗认真的心,他僵硬的心突然柔软了几分,觉得我是个有个性,工作十分认真较劲的人。
我朝他坏笑,得意道,“原来你早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啊!”
“不知道是谁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