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缓缓受伤他哪里还敢想那事?这会儿王程锦有意在他跟前提起不是讨打么?
“哪有伸手问人家要礼物的?”
“我是那种看中小恩小惠的人?我不过是看不得他好。om”
缓缓又捂着伤口笑开,还有比她老公更幼稚的人么?
“别笑了,好不容易养的差不多你再给笑出毛病来我可真要恼了。”
他抬手捧着她的半边脸,说的尤为的郑重其事。
缓缓想不笑来着,但是忍了半天还是笑了两声:“程锦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幼稚?”
“只有你面前我才这样你没发现?”
简行抬了抬眼皮子,手还在给她盖被子呢,非常认真的。
“嗯,我觉得你在程锦跟顾城那儿也差不多,特别爱斤斤计较。”
“哼,那只能证明我们是自己人。”
“这倒是!”
缓缓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的确只有在关系好的人面前才会斤斤计较,才会幼稚纨绔。
半个月以后她从医院里搬回家,傅国安来看她,在她房间的沙发里坐了好一会儿,关怀完了许久才又开口:“你爷爷最近为你姑姑的事情也憔悴了不少,他不来看你你也别怪他。”
“我只怕从今以后我再也没办法哄他老人家开心而已。”她的声线有些低沉跟无奈。
闪着光的杏眸被长睫遮住,她低低的望着自己干净的手指,这还是刚刚简行给她剪过的,形状还挺好看,也磨的很舒服。
“唉,那能怎么办?你姑妈无论如何也死性不改,不仅是你跟简行,就连我跟你妈妈也不忍心再放她。”
缓缓抬了抬眼看着沙发里坐着有些疲倦的男人,唇边稍动低低的问了一声:爸,爷爷又为难您了吧?
“那倒是无所谓,只是我跟你妈差点失去你有点心慌了。”他抬了抬眼,这话也是认真。
卧房里太过安静,安静到父女俩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缓缓摸着自己的手指:“我现在没事了,您跟我妈也别担心了,不管爷爷爱不爱听回去后也在他跟前提一提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大家不必在挂心。”
“嗯,好!”
傅国安其实很安慰,他女儿一向很懂事,这回老爷子铁了心不再见她她也不生气,仿佛一切都已经看明白。
也是,她再也不是那年十几岁出头还对一些事情计较的小女孩了,如今的她因为这个家经历太多,早已经成熟稳重。
傅国安去楼下打了招呼后便要走,简励去送他,在门口老哥俩抽了根烟,简励说:老爷子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急我能理解,或许换了任何一个人今天也只能做到他那样,总不能跟送他女儿入狱的人还说说笑笑亲密无间不是?
傅国安没想到简励这么通透,却也只是点了点头。
“但是话说回来,以前他总说我儿媳妇是他手心里的宝,是谁都惹不得的宝贝,现在怎么还就能让人一而再的伤了呢?难道他只气自己的孙女,就不气自己的女儿?”
简励这话说完后傅国安抽了口烟无奈的叹了一声:“我们这个家,再起争端的话,恐怕就要家破人亡了,所以我现在也是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我爸爸他那个年纪你顺着他尽着他活他还能活几年啊?所以对对错错,又已经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我们能忍的就忍几年吧。”
老哥俩把烟抽完,傅国安上车离开,简励站在边上看着,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明白,出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很难再像是曾经那样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了,只是想到他受尽委屈却没有对老爷子有半句怨言的儿媳妇,总觉得她年纪轻轻就承受太多,太不易。
简行生气了就跑出去运动一番,也不声不响,回到家就好好先生的陪着缓缓。
也罢,或者这也只是目前他们能做的了。
那件事,能不说谁也不愿意再提起。
在英国的人得知自己的母亲出事后便去求父亲想办法,可是潘父还能想什么办法?
“悦悦,你让我为了你那个妈去跟简家作对?即便我可以豁出一切去跟简家作对,但是你妈这谋财害命的罪名,你以为还有救么?这是个法治社会啊。”
园子里潘父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要哭的女孩放下手里浇草的水管子认真的跟她说道。
“可是我就那么一个妈。”
“那么如果她伏法之后你就不认她这个妈?”
“那当然不是。”潘悦着急解释。
“既然如此,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该去承担的后果就让她去承担吧。”
“爸!”潘悦知道父母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但是看着父亲对母亲如此薄情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她害的你差点不能生育,单凭这一点我就不会再原谅她,何况当年她给你爸爸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你知道么?你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你爸爸能有多慷慨?”
“可是您现在不是也有达安阿姨了么?”
“那也改变不了我对你妈的看法。”
潘悦突然发现她没办法说动自己的父亲,她突然发现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即便她是他们的女儿,即便这个父亲好像很爱她,但是她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幸的人儿。
潘父又拿起水管子来继续浇着草坪里的草,看到她往房子那里走去后转头看去。
是那个女人逼着他变的绝情,看着女儿伤心的背影他也只是很无奈而已。
潘悦想要给缓缓打电话,但是手机握在手里许久却始终没有拨出去那个号码。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