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刘季回首望过来,细眯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刘季扭过头继续往前,心道吕雉和侯生的这步棋当真走对了,项羽那厮是当真在乎虞楚昭,接连屠城为的也就是无人寻仇,可惜就是不知道项羽那日在水中看见的到底是个什么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说……又更新晚了……好吧,日期记错了,以为12月是30天……
☆、一杯méng_hàn_yào
是夜,军队扎营,秋雨连绵。项羽在坐在林间一枝桠上,任由雨水冲刷而过。
项梁战死,对各路义军而言都是个打击。两月之前东阿一战,将围齐的秦军一路打散,这是章邯挑起秦帝国国防之后唯一一次失败,对义军的鼓舞可想而知。如今,项梁兵败身死,楚军一蹶不振……
项羽叹了口气,抬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昨夜入梦,项梁依旧还是年轻的样子,说话却不似以往的模样,倒是有些长辈的样子了。
“人死如灯灭而已。”蚩尤的声音在项羽脑海里回响着。
项羽抱着万鬼朝皇又发呆一会:“嗯……确实。”
一会儿,一坛酒从树下被扔上来。
“一醉方休?”
项羽一脚架在树丫上,抬手拍开封泥:“爷还用不着借酒消愁。”
韩信翻身踏上树丫,手中酒坛举起来喝一口:“武信君确实是真英雄,救齐国东阿,纵使身死,亦是鬼雄。”
项羽嘲道:“人死如灯灭……”
韩信却道:“将军也是人间伟男子,武信君的一切都将继续在将军身上展现,谈何人死如灯灭?”
项羽漠然,不置可否,随即仰头喝酒。
一会儿,韩信对项羽拱手:“将军,这就别过了。”
项羽眯着眼睛:“你,刘季要走?”
韩信先是摇头,接着又点头:“总就是往其他地方屯兵去了。”
项羽“嗯”了一声,重新望向韩信的目光神秘莫测。
韩信道:“你和刘将军都是生死与共过的战友了,多的话也不用我来说,明天就拔军往砀郡去了。”
项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嗯……你有点意思,往后……”
韩信直视着项羽的眼睛,目光毫不躲闪:“往后怕是要请将军赐教了。”
军帐之中,虞楚昭半光着身子将小孩模样的甘罗压在地上,一手伸进甘罗的衣裳里头:“你给不给!”
甘罗笑地满脸通红,誓死不屈:“不给!”使力就要把虞楚昭反压回去。
虞楚昭气急败坏的按住甘罗两手:“不给小爷挠死你!”说着就作势去挠甘罗的痒痒。
甘罗最后无奈,悻悻的伸手出去,把一小包粉末递给虞楚昭,随后翻身起来。
“你这招太缺德了……”
虞楚昭爬起来往桌子边上一坐,没好气道:“那你说如何?陈留离韩地近的很,不然最后满城粮草便宜了那便宜韩王韩成?还是刘季去算计一番,最后落他手里?”
甘罗双手托着下巴看虞楚昭把粉末和进一杯水里:“但是现在韩王韩成不是已经还军投奔怀王了么?”
虞楚昭食指一点甘罗的前额:“你别当做不知道的样子,里头几分真几分假你能不知道?”
虞楚昭又托着腮帮子叹气:“恐怕张良那厮是又要回来了……”
甘罗也一个动作叹气,眼睛直瞅着那被虞楚昭下了药的水:“你这……真能成?项羽又不傻……”
虞楚昭眼眸垂着:“但是他不会怀疑我递过去的任何东西……”
甘罗打门帘往外走,一会顿住步子,在夜雨中哑着嗓子开口:“拂臣都没什么要下场的,你这是要学那信陵君不成?你看他最后如何?”
虞楚昭在帐篷内,将湿透的衣裳脱下来往火盆边的架子上一搭:“拂臣?我可不是能顾全大局的人,考虑的不过还是自己而已,哪里就能成了那名垂青史、拯救危局的拂臣?”
甘罗歪着脑袋,一会儿后道:“其实你本来就是。”
虞楚昭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外头大雨,军帐中生着火,驱赶走湿气,却也因此变得闷热难当。
项羽喝完酒,又和众部将议事结束,打开门帘便见到虞楚昭浑身□□,腰间只搭着一条薄被,宛如在暗示着什么,当下一愣。
虞楚昭翻身侧过来趴在枕头上,可怜兮兮的望项羽:“你们议事都不叫我了咩……”
项羽:“本就是不相干的事情,没要搅了你睡觉。”
虞楚昭眯着眼睛“哦”了一声,望着看上去若无其事的往床边走的项羽,抬腿一绊,项羽装作没看见,往榻上一摔。
项羽漠然道:“做什么?”
虞楚昭嬉皮笑脸的翻身,往项羽身上一压,死皮赖脸的脱项羽衣裳:“你说小爷要做什么?”
百里之外彭城,熊心独自坐在案几边,几上一点烛火如豆,在透窗而过的秋风中颤颤巍巍的一晃,跳跃在熊心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宛如冻结在其中一般。
一会儿,一个侍从躬身进来,犹豫:“大王……”
熊心一手撑在前额上,不耐道:“说!”
侍从:“各位大人还是在外长跪不起,想请大王为安全着想,还是迁都回盱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