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康敬绎毫不掩饰对杨琼的好感与器重,虽说新来的是个武将,对自己没什么大影响,但谢永仍然感觉到一阵沮丧:曹迁是康敬绎身边的老人,跟了他六年之久,地位是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而百里赞则是武王府中唯一的食客,康敬绎的谋士,也是坐首席的人,那自己算什么?文不成武不就,闲了几个月没事做,完了还被一个新来的轻而易举地就超越了。想到这些,谢永就觉得面前的饭菜无味,酒水辛辣,即使偶尔玉莹主动向他搭话,他也没心思去回答,一种自己被排斥在外的愁绪萦绕在他心头,自怨自艾地伤感起来。喝到接近亥时,曹迁和杨琼都起身告辞,康敬绎也喝得微醺,由玉莹和小秋搀扶着回主院去休息。康敬绎面色发红,推开玉莹:“不用扶,你自己走好,别摔了。”玉莹好笑不已:“我又没喝酒,哪里会摔了,再来个人扶着王爷。”百里赞也回偏院去休息了,剩下谢永一个人惆怅地站在容锦苑前。玉莹一回头看见他,就问:“谢公子不回去休息吗?”“……就回去了。”谢永怏怏地迈步走下台阶。玉莹看出他有些不对劲,不太放心,于是又将他叫住:“谢公子有什么烦心事吗?是……因为谢姑娘?”谢永苦笑起来:“舍妹实在是给夫人添太多麻烦了,真是对不住。”“哪里,谢姑娘爱慕王爷,所以针对我,也是人之常情,”事情过去那么久,加上最近一段时间谢玉婵也没有再来滋事,玉莹自然不会记仇,只是一笑置之,“而且这也不是谢公子的过错,又何必向我道歉呢?”谢永低下头去,叹气道:“是不是自己的错,结果都是一样的,从小弟弟妹妹们闯了祸,赔礼道歉的都是我,爹也只会打我一个,因为我是长兄。”玉莹理解地点点头:“我也是长女,不过算了这不重要。方才席间我就看谢公子没什么精神,如果是府上下人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或者缺了什么,请不必客气,直接对管家说或者来找我都可以。”谢永心中一动,现在旁边没有其他外人,康敬绎也不在,玉莹又主动开了口,这似乎是一个好机会,再提一次自己来这里的初衷。“前些日子爹从宣州写了信来,问起我供职何处……嗯……”总不好直接问王爷到底何时才肯重用我,谢永只好吞吞吐吐地、含蓄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愿。玉莹眨了眨眼睛,说:“谢公子现在是王府的客卿,和百里先生一样不是吗?”谢永鼻尖上微微冒出些汗珠,窘迫地说:“可毕竟是没有一官半职,爹问起来,我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况且王爷做事也从未问过我的意见,或许在王爷眼里,我还不够格与百里先生相提并论吧!”“倒也不是这样,”玉莹正要解释其实最近王府里没什么事,就听见康敬绎半醉不醒地扯着嗓门在喊自己名字,“来了!——抱歉失陪了,谢公子的意思我会向王爷转达的,还请稍安勿躁。”谢永还想说什么,玉莹已经转身快步离去,不一会儿隔壁主院里传来康敬绎不满的嘟囔声,继而恢复平静。玉莹正想着近来京城一片太平,没什么事给谢永去做,结果没过几天,麻烦就自己找上门来了。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