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庭辉回头看看弟弟,忍不住笑起来:“小妹啊,八卦这一点你可真像你老妈!操心完这个操心那个。你又没失恋过,哪知道失恋什么样,就不许人家是鼻炎发作?”
“我怎么没……”蒋亦杰瞪起眼眨巴两下,不满地哼了声,“我不是没失恋过,是根本没恋过!我小妹哥这么有型,当然是别人来恋我,切,我干嘛要去恋别人!”
蒋庭辉的笑容更加舒展:“是啊,我家小妹这么有型,一定是别人跑来恋你!不过说真的,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可不可以同大哥讲讲?”
蒋亦杰低头沉默了片刻,揶揄大哥道:“蒋庭辉你真好笑,我八卦是像老妈,你八卦又像谁?快三十的人了,整天有够无聊,什么什么样的人?觉得烧鹅腿好吃,就吃去啊,谁管它放了多少酱油多少蜂蜜,要烧多大火候。喜欢……就是喜欢喽,难道还要看多高,多重,留什么发型?”
什么样什么样,不就是你喽王八蛋!还要我同你讲,幸灾乐祸是吗?
他气急败坏地在大哥胸口一通乱摸,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烟盒和火机,抽出一支点燃,狠狠吸着。
蒋庭辉烟瘾被勾了起来,低声下气哀求道:“小妹哥,也赏我两口吧。”
“行,赏你!”蒋亦杰身体微微倾斜着凑了过来,蒋庭辉以为弟弟会把香烟放到唇边给他吸,嘴巴已经做好了要去接的准备,谁知蒋亦杰直接一口烟气全喷到了他脸上。
蒋庭辉猝不及防,呛得咳嗽起来,愤而大叫:“欠揍是吗蒋小妹!”
蒋亦杰牵起半边嘴角挑衅一笑:“放马过来,谁怕谁!给老子把雨伞,看宝芝林黄师傅怎么坐着揍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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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赶到目的地,还没走进包厢,就听见里头传出杨笑基极具特色的公鸭嗓,正笑得无比淫|贱:“嘻嘻嘻,好滑,好滑,真是滑溜溜啊……”
一推门,就看到杨笑基正握着个年轻服务生的手,指尖在人家手背上搓来搓去,连纵欲过度的暗色嘴唇上都泛着可疑油光。见到这一幕,蒋庭辉脸孔止不住沉下去,转身就要走。蒋亦杰死死揪住他,一条腿连蹦带跳拖进了包厢。干爹操行一向如此,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杨笑基咕噜一口吞下牛肉丸子,伸手在服务生腰眼上暧昧地揉了揉:“阿弟啊,去把餐单拿来好不好,啊你慢慢来,哥哥一点都不急,哥哥等你啊,去吧去吧。”
蒋庭辉被恶心得很想站起身夺门而出,无奈蒋亦杰死死踩住了他的脚,无法随意移动。杨笑基对大哥的不满视而不见,也不打招呼,只管翘起二郎腿,耷拉着眼角,时不时咂吧两下嘴,回味着那一只“滑溜溜”的牛肉丸子。
蒋亦杰坐了半天,见杨笑基不肯说话,知道撞坏了人家的车多少要有些表示,于是端起茶壶探过身去为养小鸡斟茶道:“干爹,今后我开车一定小心,多谢干爹宽宏大量,做儿子的记在心里了,将来保证给您养老送终!”他动作向来粗鲁,茶壶不断磕在茶杯沿上,叮当作响,力气再大几分,就要直接给干爹喝“壶嘴”了。
弟弟倒茶的姿势再正常不过,可看在蒋庭辉眼里,却多了几分低三下四的味道。他一把夺过茶壶:“我来吧,小心烫着你啊!”
杨笑基冷眼观察着蒋大哥的举动,心里暗笑,怪不得蒋亦杰对这个大哥处处维护。正因为他自己是孤零零一个人,知道家有多重要,所以对那些爱护家人的人,总会无端带着几分好感。
倒完了茶,蒋庭辉勉强点头致意,生硬笑道:“杨生,好久不见,今天要先谢谢您款待了。”
见杨笑基只是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不出声,蒋庭辉目光坦然地迎了上去,不卑不亢。
蒋亦杰坐在中间,一会看看大哥,一会看看干爹,不知两人在斗什么法。他很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可平日出言顶撞的时候脑子转得飞快,真要正正经经挑起话题,又一片空白了,越急越没话,到最后,还是他的肚皮替他完成了这一任务,肚皮里适时响了起来:“咕——咕——”
饥饿声成功吸引到大哥与干爹的注意,蒋庭辉笑着摇了摇头:“蒋小妹你昨晚上两份烧鹅饭都吃狗肚子里去了?这才几个钟头,就消化完了?”
蒋亦杰也不怕丢脸,无可奈何地摊摊手:“喂老大,我才十八,还没发育完呢,吃得多也是长你们蒋家人的肉!”他下巴朝着杨笑基甩了甩,“安心啦,今天杨生做东,他老人家财大气粗,再吃也不会破产。”
刚好服务生送了餐单进来,蒋亦杰毫不客气地劈手夺下,挥笔勾画起来:“这个水晶虾饺,嗯,蒋庭辉你喜欢喔,还有叉烧肠粉……哇这家店竟然有猪肝烧麦,干爹你的最爱啊!还有汤包……”
不等他下笔,蒋庭辉和杨笑基异口同声提醒道:“有蟹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