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声音清亮中透着无力。
饱满的卧蚕，深陷的梨涡，微微露出的兔牙。
明明是见惯了的笑容，此刻，董子格却觉得那笑容很假很丑，仿佛一张贴在脸上的面具，他有股想要撕掉那张面具看看底下真表情的冲动。
但冲动归冲动。
“没课吗？”
“一天都没课。”
“进来吧。”董子格打开门。
“大叔，你不上班吗？我还以为自己要在这里蹲到晚上呢。”故作轻松的声音。
“嗯，我失业好久了啊。”
“是吗？我好像也要退学了，真是同病相怜呢，哈哈”故作轻松的笑。
“学校找你了？！”说完，董子格才惊觉自己失言了。
看着卢苏旋脸上僵住的笑容，董子格选择说出事实：“我看见那个贴子了。”
卢苏旋的表情瞬间就垮了，那层面具终究被撕破，悲伤、难过、痛苦，所有情绪一下子都跑了出来，露在表面，再难掩饰。
董子格觉得，自己挺残忍的。
“你先坐下。”他拉着卢苏旋坐到沙发上，然后去倒水。
“大叔。”
“嗯？”
“你相信我吗？”
“你想让我相信你吗？”董子格把水放到茶几上。
卢苏旋咬着下嘴唇，怔怔地望着他，眼神是那么无助。
董子格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大男孩挺让人心疼。
“我觉得，有人在故意抹黑你。”董子格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一句话，表明他的立场。
卢苏旋的眼睛亮了，又暗了下去。
“我没得罪什么人啊。”
“你再想想？”
他咬着嘴唇，眼帘低垂，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依照卢苏旋展示给人的性格来看，应该不会跟人结仇。董子格觉得，剩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是，被人妒忌，被故意抹黑。
听卢苏旋自己说他一直成绩都名列前茅，每年都能拿很多奖学金，嫉妒她的人应该不少。
这第二嘛，应该就是焦斌的妻子了。
至于动机，董子格揣测了一下，或许那个女人想借此离婚把责任都推到焦斌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走在学校里，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不在乎，我可以忍。可是系主任上午找我，跟我说，如果查明属实，情节严重的话，我可能要退学的。”
“你想不想听一件事？关于焦斌的老婆。”
“她怎么了？”
显然，卢苏旋是感兴趣的。于是董子格把昨天在度假村偶遇焦斌老婆的事告诉了他。
“你觉得，可能是她？”
“有待查证。”
“怎么查。。。什么证据都没有。”
“我来试试。”
董子格拿出手机，拨通了郗瑗的电话。
“丫头”
“嗯？”
“你认识能查ip的人吗？”
“你要干吗？”
“详情等事成再说。”
“华清应该会吧。”
“帮我问问。”
“好嘞。嘿嘿，有奖励不？”
“你想要什么？”董子格不自觉地微笑，瞥了一眼对面的卢苏旋，对方正看着他，目光呆滞。
“再说，先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