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帮助和全套是两码事,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前者,他能从男人的角度得到快乐,而后者……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甘愿被人压在身上,他惟公卿也是。
上一世他被迫陪了很多人,这一世他遇到了江沐。
面对江沐,他情非得已,那是权宜之计,他惹不起他,他只要能自保不再受到伤害就可以了,他得哄着江沐,什么身段尊严都不能要,可逝修不一样……
他可以拒绝逝修,在逝修面前,他有权利说不。
逝修不是人。
可是和他在一起却无比轻松。
不需要去揣摩心思,不需要带着虚伪的面具,更没有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相处。
逝修的脾气不好,可谓嗜血,蔑视生命,可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不管逝修的身份是什么,弱者注定无法存活,过去的职业使然,惟公卿对整个强者为王的世界很习惯,他对生命也没有太多怜悯,有本事就活着,不然就死,管他是谁了结了这条命。
所以,他一开始惧怕逝修,现在,习惯了。
连警惕都渐渐淡忘。
是不是人,又能怎样?
不是有那么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他和人打了两辈子交道,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反倒没有一个逝修这么的简单明了。
比起他们,逝修有血有肉,才更鲜活也真实,比那些带着面具的傀儡躯壳要好很多。
迎着那灼灼视线,惟公卿摇头了。
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行。
他的身体还没好,自己来第二天都空虚的很,更何况做全,而且,他不喜欢被人……
不管这个过程多融洽,感觉多强烈,作为一个男人,都没办法真正的享受。
逝修眼中跳跃着热情的火,他并没有因为惟公卿的拒绝而放弃。
惟公卿能感觉到逝修的渴望,他也知道逝修这次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他想在走之前和他好好的温存一番,可是不行……
那家伙在碰他脖子上的疤,上一世他做的买卖偶尔需要身体的交易,所以他身上很干净,尽管受伤无数,却不能留下任何一道疤,有了就去医院做掉,要永远保持那份干净。
所以他对疤痕很敏gan,再加上让他留下这疤的人,惟公卿对它很不待见,平日里他用衣领挡着,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也不想让逝修碰……
这家伙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可是惟公卿还是在摇头……
‘上次的伤还没好,我不能做……’
那灵兽不动了。
黝黑的眼瞳紧盯着他,被他这么看着,惟公卿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他那眼神,他受不了……
片刻之后,逝修突然低头,比刚才更加粗暴的吻住了他。
惟公卿能体会他此刻的感觉。
逝修一如既往的骄傲,在他眼里,他能对惟公卿产生兴趣,惟公卿该荣幸备至,这是他的施舍,他不会再要求第二次,这是那凡人自己不懂珍惜,该后悔懊恼的是他。
惟公卿能感觉到这骄傲的家伙的挫败。
这个拒绝,似乎很残忍。
让他有点,于心不忍……
他安抚的揉着那灵兽的脑袋,在他背上慢慢的写下:你等回来的。
逝修一顿,嗯了一声,接下来的吻就温柔很多。
怀里的,更像是一个被呛了毛的大型犬,明明需要安慰,还要摆出一副你来求我啊,求我我就好心的让你安慰一下的模样……
这让惟公卿忍不住笑了出来。
……
逝修特意吃过早饭才走。
临行前,他又和梅管家交代了一些事情,除了最近逝府发生的事情不允许透露给惟公卿外,还有就是他不在的期间,大事小情都交给梅管家处理,能不打打扰惟公卿就不去,他回来如果见惟公卿还是那瘦了吧唧的样儿,逝府上下都要跟着受罚,这一切就看梅管家自己掂量了。
梅管家哭丧着一张脸领了令,他一直满心期待一个月后,可目前看这样,那个已经持续了很久的厄运,怎么到这里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他一直觉得惟公卿很快就要死了,可是看逝修这样,他怎么看怎么硬实,这事儿要完蛋啊。
新主了果然煞气太重,妖魔鬼怪见了都躲着他走。
可怜他一把老骨头,自此潇洒快活的日子就要和他说再见了……
“还有,如果有人来府里找麻烦,直接就去报官,不要跟着硬来,尽快去找些护院,实在不行先弄两条狗看着,记得,把人弄死了不要紧,重要的是他不能出一点问题,懂?”
梅管家连连点头,不过这护院什么的难度很大,过去对这宅子,宽阳百姓是避讳,生怕自己沾上一点不幸,现在不同了,外面都在传那可怕的诅咒解除了,可是现在逝府的主子比原先的诅咒更可怕,他们更不敢靠近了……
以前大家绕咱走,现在绕着街走了。
护院不行,狗的话……
梅管家突然想起了惟公卿那条失踪多日被找回来又再次失踪的大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