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生不肯照搬,那只能暂且委屈先生蹲一下天牢了。”顾隰眉目一转,继而道:“若是先生不肯,那就叫那另外两个壮士脱吧,本侯就不为难姑娘家了。”
那人脸色忽青忽白,扭曲至极。
而顾隰面上风轻云淡,不紧不慢,安之若素。
忽然那人哈哈大笑:“不就是脱个衣服吗?脱了就是了。”语毕将玄色外衣一拉,众人一瞧,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胸口中间赫然印着一只黑色的蜈蚣,除了稍稍大些,与在箭上的是别无二致。
那人既然已经暴露身份,也不多说何,纵身一跃,直指高台上的龙椅,而他身后三人也是一起攻了过来。人群中竟又有数人腾空而起,看来与拿黑衣的五人是一路人马,皆是雾岭蜈人的弟子。
此时一直在暗处的御用暗卫寅字队也快如闪电地出现了,与那数人在空中厮杀成一团,快如鬼魅,另下面的人移不开眼睛。
“小倚青不错嘛,这五行八卦还真与谬......”微生逆说道一半便停顿下来。
宋言初奇怪微生逆为何话到一半便停了,转头便看见微生逆的表情凝峻,有执念有柔情还有一丝念想和挣扎,他顿时心下有点堵,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我记得溯回与玉君侯是认识的。”宋言初没有多问,挑一个轻松的话题问道。
“嗯。”微生逆没有过多回应。
宋言初听到微生逆状似敷衍,动动嘴唇没有说话。
“啊.....”突然被涌动的人潮推挤,宋言初眼看就要倒地,微生逆马上回过神来,将被挤开的宋言初轻而易举的捞起。
“小心。”微生逆将宋言初紧紧护在怀里,手上聚气在二人周围圈起一个气场。一阵作乱的众人皆是被隔绝开来。
“多谢。”被微生逆抱着宋言初总感觉有些羞赧,挣扎着离开。
“别动。”微生逆语气不容反抗,手上的力道也加重。
宋言初心里一阵无奈,知道挣扎也是徒劳,渐渐地他只觉得这稍显凉意的怀抱竟然让他的心有了微微的归属感。
对这个认知宋言初感到非常惊讶,双眸染上一掠慌恐,很快便用理智把这个认知压下。
此时尚未上场的玄直也是心下疑惑不已。据他所知,雾岭这一带位于靖国和卞国的交界处,天高皇帝远的,平日与朝廷基本无甚交集,理应也无冤无仇的,怎么会特地精心设计这么一场行刺呢?
此时他只能按兵不动,见机行事。从他来讲,他是不希望让那左丘颉死得如此痛快的。故这也许是个好机会——自己主动救驾,还会得到那狗皇帝的信任,又能实现当初的念想,真是一石二鸟。
忽然一阵浓烟四散,这雾是雾岭的所擅长的把戏,此雾甚浓,即便用内力也难以吹却。此时烟雾四起,晃得众人一阵眩晕。
想必他们就想趁此完成行刺,好在顾隰早有预见,给左丘颉布下阵法,短时间内那帮人伤不了他。
他记得高台的具体位置,当即纵身一跃到了高台,耳听地周围已是混乱一团,忙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那布阵中低声道:“陛下。”
迷雾中的左丘颉听到他声音,心中一宽,答道:“倚青,朕在这儿。”
顾隰忙握住了他的手,听得阵外刺客的声响,便道:“陛下,这不安全,咱们先出去。”
“好。”
顾隰听得四面都是厮杀,这小阵就快要支持不住了,当机立断便从那繁琐至极的官服中取出玉龙,继而倾身上前,低笑道:“陛下,臣恐怕要逾矩了。”
接着不等左丘颉作答,一手将他整个人搂住护入怀中,一手持玉龙,脚尖一点,随即快如风般从阵中掠出。
阵外之人早已颇为不耐,忽见顾隰将左丘颉带出,更是杀红了眼,一群人便齐齐将二人围起,操起武器就向他俩袭来。
顾隰仍是不慌不忙,手中玉龙以一敌百,即使只能用听觉来应对,还要护着左丘颉,依然是游刃有余。
这时在顾隰怀中的左丘颉忽然将何器物朝圈外一扔,那物件一触及地面忽然噼里啪啦作响了起来——原来是求救的信号。
这东西一响,不到片刻便有一群人冲着这边呼啸而来,那正是暗卫寅字队。
顾隰稍稍得以松下来,但还是护着左丘颉不放,将其直接揽下高台,其轻功之快令雾岭的人望洋兴叹。
另一边,这点小烟在整日与毒物为伍的微生逆面前不足为惧,但是宋言初加在自己怀里的重量越来越多......
“言初,你怎样?”微生逆紧紧扶住宋言初下坠的身体。
宋言初语气微弱:“溯回,我.......”而后便半分讲不出话来。
微生逆心急如焚,看着这烟雾弥漫,即使是怀中人也看不清,若是没有方向地到处乱冲实是不妥,所以不敢乱动。而此时若是催动控律术用翟瑄挥去烟雾那倒是个可行之法,可如此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一会儿微生逆慢慢感觉倒这烟雾确也只是令人迷糊晕去,并未发现有毒。想来言初也只是昏睡过去,他心里的慌张渐渐消散。
微生逆索性不理周围的喧嚣恐慌,安然坐下同时将宋言初横放在怀里抱紧,还为宋言初调整好位置,让对方舒服地睡去。
却说玄直这边一直处在如仙如雾之中,他也知晓这是雾岭神功,若是出手恐怕会被雾岭的人轻而易举地杀死,故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待其慢慢消散开去,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想着这会儿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