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被白色的纱布一层层包裹,厚厚的纱布包裹住的伤口,不知用了多少纱布,受伤的痕迹不知有多深。
脸上罩著氧气罩的少年静静地躺著,他的左手插著针管,输液瓶的透明液体正一点一滴流进昏睡得一脸安详的他身体里。
直愣愣站在一旁的阮熙源,面容苍白,唇瓣因为熬夜而熏著一层不自然的红豔。
为什麽他不能停下车,只要停下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为什麽他要.....
他轻轻垂下眼睫,睁开眼睛,眼里空洞的一片茫然和空洞。
阮熙源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幽暗的灯光将他的孤单影子拉得斜斜长长。
“为什麽你要──”低低的疼痛叹息声伴著他轻俯下身的动作,飘进朴裴玟耳里。
一晚,又一晚,不知隔了多久,久得让阮熙源忘了时间,忘了他究竟注视了少年多久。
在他几乎不能再等待下去时,他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动了动。
几乎是屏息抬起头,阮熙源呼吸急促地盯著少年。
少年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眼,像是对什麽都浑然不知的盯著天花板。
“你醒了?”阮熙源的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到好不容易醒来的少年。
他好象根本没听见什麽,只是定定想著什麽的沈默,然後,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想要抽出来。
阮熙源慌忙放开他,“对不起。”这句抱歉包含了,他心中潜藏的太多歉意。
喉咙干涩,头痛欲裂的朴裴玟环顾了一圈四周道,“我睡了几天。”似乎是回想起自己发生什麽事的朴裴玟,眉头拧皱地问著面前的阮熙源。
“三天。”阮熙源眼底有著担忧的炽热火焰,淡漠说著的他紧紧锁住他的一举一动。
“害你躺在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做任何补偿。”虽然是朴裴玟有错在先的冲出来拦住他,可没有及时刹车停下撞到他的自己却是无法原谅。
“本来就是你的错。”一看到自己手上还插著针管的朴裴玟,一阵头大的低声呻吟。
“对不起。”为他毫不客气的态度惊诧了一下的阮熙源,仍礼貌地低著头道歉。
“不接受。”朴裴玟试图坐起身,但还没坐起来全身就疼的发出抗议。
“还痛吗?”心里一诧的阮熙源慌忙伸手抱住他,拉好枕头让他靠著坐。
“痛死了。”朴裴玟狠瞪著面容苍白的阮熙源。
“要叫医生来吗?”好心提议。
“叫他来我更痛!”蛮不讲理地一哼。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