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抬起头看了眼气派的大门,心中纳闷,怎么每个人都带他来吃法国菜?他侧过头突然问了一句:“你请客?”
陈黎渊楞了一下,显然无法理解宋白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随而失笑道:“当然。”
引着他们上了雅座,这里和之前学校里的那家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环境很幽静,灯光幽暗,布置很有一种居家的感觉。
陈黎渊翻着菜单介绍道:“这里除松露之外,各色法国传统名菜都很不错,像薰三文鱼沙拉、法式焗蜗牛、小牛排配煎鹅肝还有黄油煎龙虾都很有名,都来一点?”
宋白忍不住失笑:“我吃不了那么多。”
“没事,请客嘛,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他一脸认真的说道。
宋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黎渊也跟着笑了出去,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成天板着一张脸,跟个臭老头似的。”
宋白一撇嘴,“我都满十八了,还小孩子呢。”而心早就老了。
“这才十八,在我看来就是小孩子。”
“是,你比较老嘛。”宋白笑道。
陈黎渊一脸郁结,“我正当黄金年龄。”
点好菜,宋白动作优雅的享受着晚餐,陈黎渊开了一瓶红酒,一股熟悉的酸味扑鼻而来,宋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c……”
“咦?”陈黎渊诧异的一声轻忽,“你也喝酒?”
宋白摇摇头,“不常喝。”
“也是,你才成年没多久,不过看你样子也不像是会乖乖遵守法规法纪的人。”他摇晃着酒杯,然后又让人替宋白倒了一点红酒,“来一点?”
“谢谢。”宋白就像是看恋人一般看着那红得剔透的葡萄酒,慢慢的摇晃着酒杯,着迷一般的凑近杯口,缓缓的吸入那芬芳馥郁的香气,浅酌一口,感受着那不一而足的酸甜苦涩在口腔内散发开来,唇齿间都是那特殊的汾味香气。
宋白天生就清冷,可眉目间又带着一丝妩媚,灯光下他挑酒而饮的模样,让看的人没喝都跟着醉了,他的睫毛长而卷,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暗红色的液体映得他的颊间微红,更加显得他脸色的苍白。
“阿白喜欢酒?”
“不。”宋白轻启双唇,“只是……觉得安心。”
这么久以来,陈黎渊是宋白遇到的唯一一个让他觉得舒心的人,他说的话题总是恰到好处,不会去探宋白的隐私,对于他不愿意说的,他也不会去问一个为什么,同时他的眼界开阔,去过很多地方,每当他介绍着当地一些特殊而怪异的民俗时,宋白总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时候我都吓呆了,我一想到新婚之夜必须有丈母娘在一旁指导就忍不住想笑,可是在当地的人看来却是非常正常的,不过后来我因为赶飞机就离开了,没能留下来问新郎当晚是怎么度过的。”
宋白忍不住跟着嗤嗤直笑,“这让我想到我在法国的时候遇到的一件事,那是在农村里,新婚娘子要把一颗鸡蛋藏在口袋中,然后在洞房之时,故作摔倒,把鸡蛋摔破,据说这样象征能生育儿女。”
陈黎渊浅笑着,看着宋白眯着眼睛嘴角上扬的样子,他的心情也忍不住好了起来,“阿白在法国住了多长时间?”
这一问让宋白的表情僵持住了,他眨眨眼,一扫之前的欢愉,淡淡道:“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