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被自家婆娘捂住嘴,警惕地四下看看,一边小心道:“要死了你,这种话能随便说吗?万一被有心人听到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大汉继续醉醺醺,“管它来的是谁,王师照样收拾得他找不到……嗝……北。”
女人摇头,看着在前头疯耍的孩子,心里依然担忧。王师说得就一定是对的吗?听她在别城的亲戚说,现在太子殿下的势力到处都是,二皇子反而不声不响,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边关的事听说也变复杂了,不知道是真是假,说万象国埋伏太子一行人,和谈决裂,之后也许会继续往边关派兵。
派兵就意味着打仗。打仗就意味着将士需要更多的粮草,人要吃饭,马也要吃饭,那么多粮食从哪儿来?可不得让老百姓买单么?
可轩辕国偏偏不是粮食大国,之前几个村子严重干旱,明年的粮食收成原本就不太乐观。这要怎么是好哦。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熊熊篝火,周围的笑闹对要操心一家老小的女人来说,实在算不得能安心享受的事。
庄夙颜处理完公事,这才寻去了医馆。
胡小海还在那儿守着,柳慕言已经醒了,也听说了之前的事,往日的笑脸没了,面无表情地看着顶梁柱发呆。
夏子龙坐在一边,牛牛也早醒了,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脸上抹了药,正窝在流云怀里寻求安慰。
石榴的伤要重得多,皮外伤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内伤。
庄夙颜帮他把了把脉,安慰少主,“筋脉没受损,还好,内伤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他说着又嘱咐大夫,“多开点滋补的药,选不容易上火的。”
那大夫应了,行礼告退去了后方药房。
四周安静下来,邢帆换回了正常装扮,负手立在王师身边。
庄夙颜坐下来,看了柳慕言和夏子龙一眼,“二位少爷,已经知道了?”
柳慕言眼睛转过来,“这事可大可小。”
“本王师没说过这是小事。”庄夙颜不带感情地笑了笑,“不过换做是你们,也没得选。”
柳慕言唇角往下抿了抿,显然是对这种无可奈何的结果感到不悦。
“慕言。”夏子龙开了口,“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柳慕言没吭声,隔了会儿,道:“怪不得爹在这种时候把家事都交给我,自己做甩手掌柜。呵,原来早有预感,姜果然还是老得辣。”
庄夙颜低头喝茶,仿若漫不经心地道:“柳老爷想必在孤月山玩得挺开心。”
“呵,他倒是开心了,丢下烂摊子给我收拾。”柳慕言皱眉,那温润的面上浮现有些格格不入的冷厉颜色,“实话说了吧,我起先是想降低少主的防备,以为我只是个没什么大用的柳家长子。装弱势什么的,并不难,难的是让少主相信我并且把我当朋友。”
柳慕言说到此,叹了口气,“却没想到反而是最喜欢和少主抬杠的东方更值得信任一些。少主,一直防着我呢。”
他有意无意看了胡小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