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像那第二次的事后,那人告诉自己“遇到问题去找他”,那人依然可以信任。
但是,那人却是个警察。
“妈的,他该想到的”--那天在会议室里,第一眼在警察中看见那人,他就在心里偷偷骂自己。
于是他已经决心疏远那个警察,但是他每天在办公室看见那人,看见那高大的身躯,便没法抗拒--夜里他更会想着他--于是他尾随着他,喜欢他的气味,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于是他便一点点沦陷。
但是他不敢奢望。
他更怕过,当出了郑焕龙的事--如果那人最终把他在那个顶楼房间里说的那些事、过去的事、的事、斯特林奇的事,都说出去,他也只能去面对各种局面,或者那人的裁定--但是,那男人也没有说。他对此充满感激。
于是在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枪战、拳击、杀手,那些生与死之后,他开始抱有希望。
他想起那房子,甚至想起那人买给他的礼物……
于是,他知道自己那些都可以不在乎--婚姻、看法,黑与白,他都让他们滚蛋--至少他们可以厮混在一起--他可以去“偷”的,他只要那些偷来的时刻就够了!
--只要上帝肯给他机会去偷……
--那么既然你对这些早有准备,他问着自己--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偷,知道他要结婚,要有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生活,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许久,rene终于明白了是因为什么:
他竟然……他竟然连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过一个。结婚的事情,还是你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那就是说,他认为……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告诉自己。
就是说,那个人压根认为结不结婚,跟自己毫无关系。
那么他拿自己当什么,自始至终或许也只是第一个晚上那个mb而已。
想到这里,他觉得心口的位置一片疼痛,在胸腔深处,慢慢扩散开来,他忍不住用右手按在胸口的位置。
泪水涌到眼前模糊了视线。
自己是太天真了!
你知道两个人只是玩玩,你应该清醒的!
自始至终,都是你在纠缠着他。你怎么竟敢还抱有幻想呢?那个警察一定在心里嘲弄着他。
他劝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
--他接受,他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接受那人把自己随便当成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他没有办法--他清楚的知道。
有什么那人想拿的,就都拿去吧,没有用的再给他丢下--像过去见到那样,他等着自己的感情、精力、希望、年轻全部被掏空,再丢回一具空壳回来。
他最后仅剩的,也只能是那具再无用处的空壳而已。
也许他本来就注定像那具冬天的雕像,站在那里,带着颗冻裂的铅作的心,脚边连那只陪伴的燕子也不会有……
终于,他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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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anton在回家的路上,把车靠在回家路边一家快餐店前。
他看了看表,注视着车流。
没过几分钟,rene的车匆匆开了过来。
他们已经很有几天没见,anton这几天都住在父母家,没有到rene那里去,rene两处的房子都没有去。
“anton!”rene走上来,逆着夕阳。
anton看着眼前那走来的人,犹豫了一下,他知道rene知道了。
“jion说,先开了口。
这个名字喊得rene心里一阵慌乱,他低下了头躲开anton的视线。
“on看看rene,忽然沉重起来,语气低缓,“上周石油门那案子开庭,之后我见到suan……她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anton注视着rene,他显得有点苍白憔悴,他哭过,忽然他猜测。
“我一直想见了面告诉你。”他眯起眼睛看着rene。
“恩,”rene点点头,只这一句话,便让rene心里的郁积缓解了一半,“我听说……”
“婚礼在周六……”anton注视着他,接上了话。
rene再次点点头,半天无声,“我买了礼物送给你们。”忽然他飞快地转身,“在后备箱里。”
他打开后备箱,把它们放到anton的车里,是一对很漂亮的床灯。
“那么婚礼……”他重新回到anton面前,看着对面那人,犹豫了一下。
“你就……别去了!”
“我就不去了!”
两人同时说道。anton先开口,小心地看着rene,却在中间犹豫了一下。
rene后开口,却说得飞快,结果比anton先收住话音。
两个人之间一片静默,互相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