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后,村民唏嘘不已。
“刘屠夫真是猪狗不如,自己婆娘就不管了?”
“恶人自有天收。”
村民走后,二赖子留下来帮忙打扫着屋里的烟头花生壳。
“光哥,你说桂花嫂子不会真被刘屠夫赶出家门吧,你说万一真被赶出来,这件事还跟我有点关系,我心里不落忍。”桂花嫂子是刘屠夫的原配。
“不知道,人得认命,也不能全怪你。”
两人还聊着,门口狂奔进来一个村民。
“不好了大光,桂花嫂子在家里上吊了。”
“人咋样了?”吴大光急忙问道。
“不知道,村长让我喊你开拖拉机把人送去镇子上。”
二赖子抗议:“人死在拖拉机上,村长咋想的。”
来人没反驳,任谁也不想用自家车拉一个死人。
“都啥时候了,人命要紧,二赖子你跟杏花在家,我开拖拉机过去看看。”
吴大光吩咐完,翻出一千块钱,和来人摇拖拉机上的柴油机,上天落井下石一样,柴油机死活打不着火,急了眼的吴大光找来柴火在柴油机下烘烤,墨迹了十分钟才打着火。
直奔刘屠夫家,村民已经把桂花嫂子用棉被裹着抬到了门口,随行去医院的除了刘屠夫外,还有村长和几个小伙子。
大半夜的拖拉机在山路上追命似的狂奔,所有人恨不得长双翅膀,直接把人送到医院里。
村里与镇子上的路程毕竟不近,又是大晚上,石子路坑坑洼洼,赶上化雪,气温一低,有些地方打滑,好几次拖拉机后斗甩斗,让坐在车上的人跟着心惊。
心惊肉跳的开了一路,好不容易赶到医院,众人合力把桂花嫂子推进抢救室,一个个连累带吓的坐在地上大喘气。
刘屠夫坐在地上,面色煞白,大脑一片空白。
没几分钟,抢救室里出来一位医生。
“我们设备不齐,人要送到县里的医院,可……”
吴大光追问道:“可啥啊,人命一条,您得快点说啊。”
吴大光可能是唯一一个有点理智的人了。
“路程太远,人可能挨不到县里就走了。”医生实话实说。
“你们不是医生吗,你们就不能想象办法?”吴大光继续问道。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
“那你们给我们配个医生护士成不,不管挨不挨的过去,人也得送去试试,拼一把。”吴大光说道。
不管什么时候,医生不会拿病人开玩笑:“我跟你们去。”
桂花嫂子又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所有人抢着时间想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人又一次被抬上吴大光的拖拉机,车也打着了火,正要走的时候,刘屠夫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没有上车,反而站在拖拉机前面抓着车把不放。
“大光,不能送了,人已经不行了。”
“你疯了,医生说有希望,我们就得试试。”吴大光暴喝道。
“不,不送了,去县里医院得花不少钱呢。”
刘屠夫这句话说出口,其他同行的村民都炸了毛。
“刘屠夫你还算是人吗?”
“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滚开。”
刘屠夫死死攥着拖拉机车把,不让走,任由怎么说都不撒手。
“草。”吴大光骂了一声,一脚往刘屠夫肚子上来了一脚。
刘屠夫依旧不撒手,嘴里嚷嚷着:“老子的婆娘,老子说不救就不救了。”
吴大光彻底毛了,对着刘屠夫一顿打。
车斗上的年轻人看刘屠夫还在坚持,都看不惯了,下来跟着打。
一人难招架众人,刘屠夫被众人踹到一旁,吴大光启动拖拉机离开。
路程太遥远,山路很不好走,在死神面前,人显得如此渺小,拖拉机的速度太慢了,吭吭哧哧走了俩小时,被医生打断。
“别走了,人已经不行了。”
吴大光停下拖拉机,跑过去一摸,人已经冰凉,手上脖子上的脉都没有了。
吴大光心中自燃一团怒火,一脚踹在车胎上。
第一次觉得人渺小,第一次觉得生命脆弱,第一次觉得无力。
拉着一具尸体回村,刘屠夫已经回了家,站在家门口巴望着。
吴大光一行人把人抬进刘屠夫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死者为大,一群人心中窝火,忍着不发怒,他们已经盘算好了,等桂花嫂子丧礼结束,绝对把刘屠夫打一顿。
大伙为了让桂花嫂子走的热闹,村里所有人自发来参加葬礼,吹的喇叭也没要一分钱。
葬礼两天,全由村长和吴大光操持,直到下葬,也没见刘屠夫说两句悔恨的话。
葬礼结束,二赖子终于得到了吴大光允许,只要不闹出人命,随便打刘屠夫。
这么一句话,让所有村民听了去,都以为这句话是对所有村民说的,桂花嫂子上午下葬,下午由二赖子带头,一众村民聚集到了刘屠夫家门口。
一群村民到刘屠夫家院子里,一眼瞧见穿着小红裤子的私生子,心头的怒火更上一层楼,家里刚死人,你们就穿上红衣服,那不是在说死的好吗,怎么看都像是在庆祝破鞋上位成功。
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大人做的事怪不得他。
二赖子带头朝屋里喊:“刘胖子,滚出村。”
二赖子身后的村民跟着嚷嚷:“刘胖子滚出村。”
大概刘屠夫怕了不敢出来,出来的是小情人,挡在堂屋门口。
“嚷嚷什么你嚷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