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味的笑:洛小七,你摸我哪儿了?〕
青城猛然间一个激灵,困意尽数消散。
因本能使然,她反应很快,一个转身,抬手抵在了潘岳压近的胸膛,屋内酥油灯的火芯随着门扇合上那一瞬,来回摆动了几瞬,灯节明暗交替。
青城看着近在咫尺的纨绔子弟的脸,记忆中快速搜索了一遍,那日在画舫的情形倏然之间又是让她一阵心惊。
潘霸王?
冀州信阳侯之子,潘岳!
想起原主和这位拼爹技能超标的潘公子之间的过节,青城心里凉了一大节,难不成他是自己的‘室友’?这运气也忒霉了!
潘岳垂眸看了看紧紧抵在自己胸口的两只白嫩的手,勾了勾唇道:“洛青城,你摸在哪儿了?”
他再度抬眼,挑了挑眉,十足的挑衅,要知道信阳侯抚凉州和冀州两地军政,手中权势滔天,门客繁多,中州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四周群狼环视,皇帝还指望着信阳侯与其他封地的世家抗衡,故而潘岳在燕京几乎可以横着走,人人遇而畏之,别说是区区一个洛家小七爷了,就算是皇帝的女儿,只要信阳侯一句话,皇家也不敢不嫁女。
青城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在现世生活了二十四年,虽说男女之事上经验匮乏,然而各类讯息蜂拥而至的现世,别说是隔着衣裳触碰到了男子的躯体,就是亲眼目睹一/丝/不/挂的异性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不指望和眼前此人发展什么革命友谊,但最起码不能正面起冲突,人家爹可是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冀侯,可是她爹呢?恨不得对她眼不见为净才好。
在拼爹这项技能上,她首先输了。
潘岳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青城,就像是黑夜里的猎豹,埋伏多时,终于捉到了自己猎物,一口吞下太过草率无趣,好生玩弄一番才能解兴。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青城微微张的红润菱角唇,眯了眯眼,突然起了兴致,又向她靠近了一些:“这就吓着了?你那日不是张狂的很么?还敢咬我?”
潘岳伸出带有牙印的手在青城面前晃了一晃。
这人身形魁梧,隔着薄薄的绸缎,青城的掌心明显感受到他健硕结实的肌理,要论武力值,青城更是输的体无完肤,她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总算在潘云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潘岳,上回之事是我的不对,他日定摆酒设宴,当面罚酒谢罪,不过你这般又是作何?你我如今是同窗,这要是传出去,被外人知晓了,怕是会对你的名声不利。”
青城在想,古人理应最在意名节声誉的吧,尤其是像潘岳这样出自簪缨世家的嫡出公子哥。
可她却是百密一疏,万万没想到潘岳最不在乎的便是名声二字,他朗声大笑道:“哈哈----洛小七,你心虚么?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收手,洛大将军就是这么教你诱敌的?”
他靠的那样近,呼出的热气洒在青城脸上,充斥着满腔的雄性气息。
洛小七?
这家伙擅自给她改名了!
她如果真是原始土著,指不定还真会被潘岳给唬住,她毕竟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被一个男人如此靠近,再大的心也该临阵脱逃了。
然而,她的芯子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主儿,自小骨子里就存着越挫越勇的因子,对方越是压迫,她越是不想认输,更何况一旦这一次妥协了,今后在南山书院的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而她一旦灰溜溜的回到国公府,怕是洛景航就会彻底轻看她了。
她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熬下去。
青城感觉到腰肢突然一紧,低头一看,潘岳已经捏住了她的腰,还真打算不放过她么?
她咬了咬唇,撇过脸去,回避了潘岳进一步的贴近,鄙夷的语气道:“潘岳,我听闻你母亲得了一种怪病,令尊这些年一直在千金寻觅良医,却丝毫无果?没记错的话,你母亲已经病了六年了,你难道不想让她康复?”
潘岳眸子一沉,审视的盯着青城,指尖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小细腰,柔软纤细,手感极好,让他产生了某种古怪的错觉:“洛小七,你想说什么?我已经快没耐心了。不过,你倒是查的很清楚!是不是对本公子上心已久了?”他覆了上来,只是尚未贴紧,二人之间还存好几许间隙。
这家伙还真是够自信的!
青城尽量忽略心头奔腾不息的‘震撼’,轻笑道:“那是自然,你我有恩怨在先,我若不调查清楚,岂敢擅自上山?你母亲的病,我或许有法子医治。”
潘岳直直的盯着她的眉眼,长而曲卷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在眼睫下投下了一道剪影,那日在画舫匆忙一顾,只觉得这小子长的太秀气,眼下仔细一瞧,还真想捉回翼州府邸圈养起来。
他松开了青城,人却没有走开,道:“你认识名医?”
青城一时还不敢毛遂自荐,想来以潘岳的能力,未必就没有调查她在洛家的处境,原主从未接触过岐黄之术,谈何救人!
她只道:“我自有法子救你母亲,不过你必须保证在南山书院期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莫要寻我的麻烦!”
会咬人?还会谈条件?洛家小七爷也不全像外界传言那般孱弱愚钝。
这无疑让潘岳愈发的好奇,他伸手摸了摸方才青城触碰过的胸膛,唇斜斜的扬起:“洛小七,你的要求我暂时可以答应,倘若让我发现你是骗我,后果会很严重,我会把你带回冀州任我摆布,听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