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夕的心被重重一击,鲜血在汩汩地流着。他的澜!曾经那样跟自己依偎在一起的澜!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表情!自己是毒药洪水?
澜啊澜,原来,那件事你还是记着的!
墨澜似乎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做错了这样的举动,他想要弥补,却只是徒劳地说:“哥哥,晚安。”仓促离开。
墨夕望着墨澜离开的身影,他一动不动,连门都想不起去关。
墨睿打开门,走到墨夕的房间,冷冷地说:“又怎么了?”
“大哥,他记得。”墨夕如同没有生气的人偶,平静地说出这个会毁灭自己的事情。
墨睿微微一怔,说:“他已经长大,所以,你不能逼得太紧。”
墨澜的成长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快!在墨家,就算没有流着墨家的血,难道也会被同化?他的表现,根本就是精于算计的人!
墨夕注视着墨睿的眼睛,说:“哥,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墨睿很坦然地回答:“是,我知道他在伪装,墨家人,总会学习适应环境。”
墨夕苦涩地说:“可是,我希望他一辈子都可以不用带着面具生活。”
“你错了。我们想要留下他,那么,一些生存的技能他必须懂。我们防得再细,也有不能顾及的地方,还不如让他成长。”墨睿难得跟墨夕讲得这么详细,“墨夕,真正地放手,给他足够成长的空间。”
墨夕猝然问道:“哥,你会对他产生谷欠望吗?”
“会。”墨睿没有考虑,清晰地回答,“有时候,我会想要把他吞到肚子里,就不会这么难受。”
墨夕轻笑起来,听到自己几乎无所不能的大哥也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他放下心来。
“墨夕,记住,在我们的庇护下,他无法真正地成长。什么都不要去管他,不要看着他,就算他跌跌撞撞满头包,又有什么关系?在这个城市,难道你还不能放心?”
的确,这个城市还没有墨家不能做的事。墨夕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墨睿不再多话,转身离开。
墨澜真的累了,很快,他就沉进梦乡。
半夜,墨澜的房门外出现一个人影,他轻轻地扭转门锁,却扭不开。他掏出一把钥匙,一扭,门开了。
月光如银,柔和地洒在墨澜的脸上。
这个人站在床边,用自己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墨澜的脸,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抚摸墨澜的脸,但是,他没有。
默默地又站了一会,他离开了。
周六早上,天气很好。
墨澜下楼来的时候,墨夕和墨睿都坐在客厅的沙发,正各自捧着一份报纸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