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真的安静无比,几乎没有一个人走动。并且路边全部都是花树,夹着夜露的芳香,一阵一阵向我的鼻孔里钻来。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让这股香气萦绕心里,也好驱赶掉心里的烦闷。
这样恬静的美景,还是我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肆意地欣赏了。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忍不住想象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那些古装人物,执着长笛或玉箫,在夜色之中吹奏。以前也幻想过会有这样做的一天,虽然以前也学过吹箫,但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音乐修养,而不是因为喜欢而学。可是现在面对这样的美景,却是出自真心想吹奏一曲。并且在我心里,我也认为吹箫时最适合穿着宽大的古装,将长发披散,任衣袂和黑发在夜风的吹拂下,与箫声一起飞扬,是我一直向往的情景。
但是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照紫竹这个草包以前干的事情来看,她也是绝对不会碰任何乐器,所以紫竹轩中绝对没有箫。而要去弄一支,又要花费不少心思,看来这个愿望今天是不能实现了。
我不由又有点郁闷,难得有次好兴致,却因缺少工具而不能实现。忽的又想起我以前学的跆拳道在这个高手遍地时代的无效,不由更是火大,情不自禁,便挥向我身旁的一棵树。
被我这样一拍,树上的**一片一片地坠落下来,洒了我一身。我禁不住玩心大起,索性双手握着那棵树使劲摇,落花更是翩翩地坠落下来,形成一片壮丽无比的花雨。
这种花真是好看啊,轻盈得如蝴蝶在飞舞,**透明,又含着淡淡的粉色,真不知是叫什么花。我朝四周看看,却见方圆十几米内都只有一棵这种花树,并且这棵花树的树干上,好象还有点奇怪。
我仔细一看,却见它的树干上,系着一条黄绸。刚一看到这条黄绸,我脑中不由一轰,慌忙将手松开,心里只回荡着一句话:不会吧,我怎么这么惨,竟敢碰这棵树?
刚想完这句话,第二个念头又接踵而来。看这里寂静无比,方圆几十米之内也无他人,不如我先闪为上,反正也没人会知道。主意打定,我转身便想走,却只听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公主请留步!”
声音清脆,应该是属于宫女所有。lt;gt;我一脸郁闷地转头望去,果然看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站在身后。见鬼,刚才明明没人的,怎么我正要畏罪潜逃时她就冒了出来,她难道是妖怪么?
我望着她,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她穿的虽是宫女服饰,却和其他宫女的服装不同,衣裙上饰了许多华丽的花边,衣袖也更为宽大许多,倒有些与我这个公主穿的宫装相似。并且她头上也戴着别的宫女没有资格戴的头饰,还有她比一般宫女稍大的年纪,眉宇间干练的气质,都证明她决不是一个普通级别的宫女。
那么她又是什么来头?我脑中飞速将这个皇宫里的所有头头过滤了一遍,终于锁定了一个与她相对应的人物,于是唇边掠起一抹轻笑,说:“苏庭侍(注:庭侍即宫女的主管)有何事么?”
她听了我这话,不由微微一愣,然后才说:“公主方才摇的那树,是昔日皇上费尽万苦千辛之力才得到的樱树,只生长在东海中一个小国里面。现今全国也只有三棵,一棵在昭国皇宫,一棵在秦山山顶,还有一棵,便是眼前这棵。”
原来她真的是庭侍苏梨落。见她这么说,用脚指头也能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但为了不让她唱独角戏,从而显得我好象失了气势,我便轻笑一声,说:“那么,是不是因为我这一摇,令得这些宝贝似的花朵都掉下来,便说明我暴殄天物?”
“奴婢并没有这个意思!”苏梨落赶紧说,态度却不卑不亢,“只是皇上对这棵樱树颇为爱惜,平时还特地命十几名宫女太监对它进行料理,若是有丝毫差错,皇上便会大发雷霆。到了那时,这些照料樱树的太监宫女们,都会被皇上责罚。轻则棍棒侍侯,重则人头落地。而此时**如此落了一地,还真不知皇上会震怒成什么样子,也不知他们会遭到怎样的劫难!”
“所以,你就想要我亲自向父皇说明,樱花是由我摇下的,而与他们无关?”我轻笑着,说,“若我不这样做呢,苏庭侍你又该如何?”
“还请公主千万要体恤奴婢!”苏梨落听得我这样说,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色,竟跪了下来,说,“难道公主就忍心看着这些无辜的人受到责罚么?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虽然只是身为奴才,但他们的刑名,终究也是性命的,公主就不要为难他们吧!”
我冷笑一声,走上前去,说:“你还真是个心肠慈善的庭侍啊,对你手下的那些宫女们,也都会这般担心。lt;gt;不过,以你以前跟我的过节,你认为我会接受你的要求么?”我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说:“若是我没猜错,以前我险遭人杀死荒郊野外的那件事情,你也有参与的份吧?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便不会受伤,你与我作对,险些将我害死,现在我倒要问你,在你眼里,究竟是本公主的这条命重要,还是那些太监宫女的命重要?”
苏梨落听着我这样森然的话语,头垂得更低,声音中满是乞求:“奴婢那时也是迫不得已啊,皇后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对于皇后娘娘的要求,奴婢又怎能推辞?若公主想要责罚奴婢,针对奴婢一人便是,这件事情与那些太监宫女们真的没有关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