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林恍然笑道:“贤弟言之有理!是为兄着相了,自罚一杯!”说完端起一杯酒就饮干了。
二人相视而笑。
余书林起身将桌案整理好,这才发现今天不是什么良辰吉日,所在之处也不是祠堂寺庙,桌上只有酒,没有饭菜、三牲,也没香炉、燃香。庄南也看出来了,便提议道:“兄长吩咐小厮上点儿饭菜,我去……长莺房里拿点儿燃香,写两份……”“金兰谱”三字话没说完,因为余书林正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庄南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
余书林哈哈大笑,突然附在庄南耳边说了句:“若非今天贤弟与我说那秘辛,我还真以为贤弟身上有疾呢。”说这句的时候,余书林恍惚觉得对面“庆春时”酒楼仿佛有亮光闪过。“应该是有客人开窗子的亮光吧,毕竟庆春时酒楼的窗户都是用的琉璃窗。”余书林心下一想,也就搁下来了此事。再见庄南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只得把话说明了些:“要不然,那长莺姑娘,怎么会还是完璧之身呢。”
庄南顿时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脸就白了。
余书林先还大笑,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贤弟莫慌,这不是我看出来的,虽说我称霸京城,但是还真么做过欺男霸女之事,也没那本事能看出一个女子是不是处子身。不过,一个小小的宵香院,竟然也有敢把爷爷我当枪使的,真是活腻歪了。”活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狠戾之气。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庄南心中惊慌更甚,他只听明白两条:“第一点是,长莺身子的事看不出来对吗?”
余书林迟疑着点头:“一般人是看不出来,除非那人是风月老手。”
庄南微微松了口气:“所以第二点,余兄你也是一般人对吗?”
余书林虽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庄南边说边往门边走,待走到雅间门口时才回头对余书林道:“没想到啊,余兄纨绔这许多年,竟然还是个雏儿……”说完就夺门而出,大笑着往长莺房中去了。
余书林呆了一瞬,然后哭笑不得地思量着:这小兄弟不傻啊,不过男人该被称为“雏儿”么……边想边吩咐小厮去厨房取三牲祭品来。
待庄南回来,左手中是两份金兰谱和两炷香,右手中拿着一只小巧的青花乳足香炉,香炉里正袅袅升起着燃香。庄南笑道:“这里面的底子是白檀香,添加了沉水香。是长莺专门给咱们寻出来的。”
余书林接过来仔细嗅了嗅,果然是上好的白檀香。白檀香是取自檀香木的树心部分,提炼而成的香料。单独燃烧时气味常常不佳,但若与其他香料混合,则可“引芳香之物上至极高之分。因其带着浓浓历史气息的醇厚味道而备受佛家推崇。被誉为“香料之王”。
余书林赞道:“这些许燃香还不知长莺姑娘要攒多久,她这般待你倒也配得上你的一番保全之心。”
庄南放金兰谱的手顿了一下,不自觉叹了口气:“她也是个苦命的。罢了,暂且不提,咱还是结拜吧。”
余书林虽有些疑惑:沦落风尘自然苦命,这也不消庄南再说,只是看庄南此意,似乎事情还不止于此。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便道:“好,结拜!”
二人跪在蒲团上,每人手中各执一炷香,一本金兰谱,金兰谱上按年龄大小为序写上两人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余书林道:“今余书林与庄南,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厚土,皆为证见,忘恩负义,天地不容!”
庄南道:“今庄南与余书林,结为兄弟,福祸相依,患难与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厚土,皆为证见,忘恩负义,天地不容!”
二人俯首三拜,而后起身。
庄南:“义兄!”
余书林:“义弟!”
二人静默了一会儿,余书林道:“你还是叫我书林,或是余兄吧。义兄义弟太别扭了,咱又不是江湖豪杰……”
庄南也松了口气:“那你叫我小南或是贤弟就行。”
余书林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能叫‘阿南’?难不成容王这般称呼贤弟?”眼见这话把庄南说窘迫了,余书林才大笑起来。
庄南:其实,以前周辰都叫我“小雅”的……
二人重新回席,启开新酒,庆祝义结金兰。最后直喝到月上枝头,喝了个酩酊大醉。
……
再醒来时,庄南发现自己是在长莺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更,晚上还有,估计有两更。
☆、编排 容亲王
他连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衫,发现完整无缺时才松了口气。
一边的余书林从他醒来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他,此时看见他这个动作,叹了口气笑道:“真是有意思,谁还能非礼你不成?”
庄南听见这声音,忙坐起身向余书林看去,只看了一眼就惊了:“啊!”庄南看到余书林眼睛旁边有两块淤青:“余兄,你这是……摔着了?”
余书林斜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摔着了,这是你打的!”
庄南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衣衫,干笑道:“怎么可能……”
余书林伸手摸了摸青紫的地方,刚碰到就疼得吁了口气。他四处看了一圈,对在里间侍候的一个低着头的小丫头道:“你叫白鹭是吗?好,你去给我拿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