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么?”
“是。十名碧落阁弟子已经分散藏在芦苇丛中,另有十人在在河边的小船里准备接应。”
“下去吧。”
“是。”凌落雪又看了一眼司马空,凝着眉,跃到芦苇丛里。
司马空倏然扣住晏敏的脉门,晏敏虚汗涔涔:“司马空……,你……”
“大人的趣味果真是奇特,若说是带司马空来这里野合,周围的人又未免多了些。”司马空笑出声将晏敏扯在怀里,气息从晏敏的鼻尖掠过,盯着晏敏那张清冷傲慢的脸:“尸心草,我听说过,可以控制人的意志。大人这样浪费这第二个夜,怎么对得起这良辰美景。”
“你没喝酒?”晏敏惊问。
“大人给的酒,怎么能不喝。”司马空带着笑瘪瘪唇:“份量少了些,刚好,可以克制住。”
晏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打算这第二夜,利用他来劫严淮良的盐船。到明早他清醒的时候,对今夜的事也会忘得一干二净。却不料,棋差一着。
作者有话要说:小晏: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司马:我明白,就算你给的是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小晏泪眼汪汪。
司马嘿笑压倒: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二夜 ...
十一、
草丛中响起低沉的哨音,晏敏深吸了口气,不多时听到远处的浆声,潮湿空气里也渐多了一份咸腥气。
“请司马公子放手。”晏敏举起被司马空扣住的手腕冷声道。
司马空松手,晏敏走到凉亭的一角静静听着。浆声越来越近,声音沉沉的,想来这几艘船吃水很深。晏敏拿起一幅面纱挡住了脸。
司马空坐在略带潮气的栏杆上,乜斜着眼看着晏敏的一举一动,眼光里散出一丝谑笑。
几个熟谙水性的碧落阁弟子潜入水里,凫渡到船边摸上了船,连杀了几名押船的小校。押船的高手警觉,厮杀声在这静谧的运河上突兀的响亮起来。
晏敏走入芦苇丛,跳到侯在一边的小船上。小船横到河中央,晏敏掂足跃上盐船。几名正在厮杀的小校见又有人来,举刀就砍。晏敏冷笑一声,吃皇家俸禄,替严淮良办事,罪不容诛。剑身翻覆,砍落两人。后边几人见他出手之快,有些骇然。晏敏趁势冲杀上前又刺死两人。正等要继续,一股厉风从上而下,他举剑相迎,就听到“铛啷”一声,一件大兵器势大力沉的压住他手里的剑,震麻了虎口。晏敏轻吁了一声,凭感觉,那件大兵器应该是狼牙棒。
“哪里来的毛贼?敢动官家的盐船?”使狼牙棒的人,声音低沉阴鸷,虽不响亮却震的耳膜发疼,不是个泛泛之辈。
“这是官家的盐船还是严相的盐船,怕不好说。”晏敏压低嗓子谑笑着握紧手里的剑,不敢小视对手。就刚才这一击,他的狼牙棒怕有一百八十斤的份量。他的身形似乎很高大,脚步却也还敏捷,这样的人,江湖中不多。如果没有猜错,可能是沧州戚氏兄弟中的弟弟,戚仲平。有弟弟在,那哥哥戚孟生想必也在这船里。晏敏屏气,果然感觉到船里还有一股更强更压抑的气息。他刚做好准备,一杆银枪就从船舱里飞刺出来。这两兄弟都是外家功夫的高手,晏敏不敢硬碰硬,只得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将银枪桃飞。银枪飞到半空中,戚孟生纵身一跃,将枪拿在手里落到甲板上,整个船都晃动了几晃,一些立足不稳的小校落到水里。晏敏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