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谢常欢。
谢常欢只看到温浮祝唇角似乎是勾起了一个浅笑的弧度,还没寻思过来这人连个轻功比小孩子都不如有啥可笑的呢,就瞧见他又往前猛蹿了几蹿,一下子蹿出自己护得住的范围了。
而!前面!根本再没有借力点了!
卧槽!
谢常欢二度紧跟而上——应该是温浮祝的极限了吧,在这铁定要摔。
果不其然……
谢常欢一扭腰当先落了地,接着张开双手便打算接住他,却瞧见他又在空中猛的翻了三翻,身子往前一展像只风筝似的缓上缓下了几下,尔后袖袍微展,这才慢慢落了地。
啧……
收个尾也要这么漂亮……
「啊老温!」
谢常欢这边嘲讽他多秀这种一点也不顶用的华丽还没出口,就瞧他忽然有点失力一般直冲冲的要往地下跪。
忙一把过去拉住他,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好像被汗湿透了,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你体力怎么这么不济?」
温浮祝软趴趴的挂在他身上大口喘气。
「你喘的这么厉害……让我有点受不了了。」
「滚。」
温浮祝笑着一把推开了他,顺手摸走了他腰上挂着的水囊,刚想灌又被他窜过来拦住了,「待会儿再喝,现在直接喝水不好。你忍会。」
温浮祝点点头,也顾不得脏了,背靠着一棵大树干站着刚打算休息休息,就见谢常欢又跟个猴子一样围着他上蹿下跳了起来。
「……你干嘛?」
「你是不是背着我暗地里偷偷做些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啊?」
「肾还好么。」谢常欢说着便要往那个器官的位置摸。
温浮祝抬袖隔开了,「发甚么疯?」
「老温你体力太差了啊。」
「……我昨夜没睡好。」
「你是这阵子都没睡好吧?」谢常欢害怕他渴的厉害又眼馋,把水囊藏到身后,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我记得有次跟你在茶渡小筑连打了三天三夜。那时候你精神头还挺好的。」
「……大概是老了吧。」
「瞎几吧扯淡,」谢常欢撅着下巴抬头看月亮,「去年还是前年?就那一年我好像只去找了你三天而已。结果三天你还全是在跟我打架。」
「……那是你讨打。」
「借个床位睡觉而已,都是男的,共眠一宿能怎么着了。」
「……可你是个断袖。」
谢常欢忽又蹿到他面前,鼻尖顶着鼻尖,单手按在他腰侧和胳膊的空隙里,借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声色喑哑道,「那你是不是?」
温浮祝低眉笑容浅浅,「……那你说呢?」
「你应该不是。」谢常欢微微侧了脸,拿鼻尖蹭了蹭他高挺的鼻峰,「你只是恰巧喜欢上我了。」
语毕便轻轻在他嘴角啄了一口。
温浮祝没有躲,只是将眼睫垂的更低。
谢常欢心里都快乐开花了,真是一幅乖巧小绵羊的姿态呀!
如果自己的腹部没有被一柄匕首抵上的话。
「如果我再亲你一口,你会扎过来么?」
「不会。」温浮祝抬起眼来,眼中暖色水意轻晃,「毕竟,我喜欢,上了你。」
「……喝你的水去吧。」谢常欢将水囊转到身前,迫得他不得不收了匕首,不然一不下心扎破了,他还能喝个鸟呀。
温浮祝在袖中微动手腕,将匕首佯装收起来,实际上只是转了个方向,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去接水囊。
可惜,小算盘自以为打的天衣无缝,谢常欢却似乎也猜透了他这个心思。
一手给他递水囊,另一只手便也紧跟着随上去按了他藏匕首的那个袖口,一脚也紧跟而去,微在他小腿处点了几点。
温浮祝下意识的便想抬腿抵,不想让他的腿挤到自己两腿之间。
却不料这人根本没这等龌龊打算,而是更下流的一脚扫了过来,哪怕身后有树干借力,一只脚照样能站稳,可惜他现在体力不支,轰然一下便歪斜了中心,要往地上倒去。
谢常欢自然不能真让他摔着了,用递过水囊的那只手绕过了他脖颈,按住他匕首的那只手也环上了他的腰,拖着他慢慢倒了地。
温浮祝不能真扔了手中水囊,也不能真扎他一下子,此刻只好无奈道,「你又想干嘛?」
「你刚才想甚么下流事了?」
防我的招数竟然出了纰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