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帆没有答话。
病房的门推开了,是白少荣和傅阳进来了。
“怎么样,没死吧?”白少荣问。
“还有一口气。”席帆冷冷地说。
白少荣被噎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着席帆:“你不会动真情了吧?”
范鹏把白少荣傅阳二人拉了出去:“让他一个人呆一会。”
白少荣问:“医生怎么说?”
“命是保住了,但是没几个月怕是动不了。”范鹏耸了耸肩说,“醒了估计也废了,医生说他脊椎受伤了。醒了也只能在床上躺着了吧。”
“那岂不是醒了也干不成了?”白少荣问。
“你要j尸还是可以的,他只能那么躺着。”范鹏哈哈大笑。
“艹!”白少荣给了范鹏一拳,范鹏笑着躲开了。
“那什么时候能醒?”傅阳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问得有点意义,”范鹏说,“医生说得看他的身体条件了。”
“靠,真tm晦气,狐狸没打着,白惹一身骚。”白少荣一掌拍在医院的墙上。
“谁知道这小子那么死脑筋。把咱们伺候爽了,不有的是他的好处。”范鹏点了支烟抽起来。
“可不是呢,又不是没卖过,还装tmd贞洁烈女。”傅阳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唾了一口骂道。
“行了,省省心吧。等人醒了再说。”白少荣说。
“现在怎么办?”范鹏问。
“凉拌。给他在医院里治着了,还要咋地。”白少荣满不在乎地道。
“我是说我们。”范鹏继续说。
“回家,难不成你在这里守着?”白少荣反问。
“那席少怎么办?”范鹏看了一眼病房里又问。
“他想呆就呆着呗,我是要回家了。就算真死了又怎么样,换个玩就是了。”白少荣说着往电梯处走去。
傅阳和范鹏走到病房门口跟席帆打了声招呼:“席少,我们先回了。”
席帆没有回答傅阳和范鹏,他一直看着冰场上氧气罩下毫无生气的卫宁。如果不是医生说他已经暂时脱离什么危险了,席帆真觉得卫宁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回想起刚才抱着他一路跑向车子,一路跑进急救室,席帆觉得卫宁是那么轻,轻到几乎没有体重。
“我以为你离开后会过得很好。”席帆将卫宁的右手握在掌心里,“原来你离开了我也过得不过如此。可是,尽管这样,你为什么还是要逃?”
卫宁静静地躺在那里,自然不会回答。
萧晔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进来的黎畅说:“怎么才回来?”
“哦,路上接了个家里的电话,开得慢了点。”黎畅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萧晔也没有追问,而是对黎畅说:“国外那群老家伙又开始瞎折腾,老爷子顾念家族情谊,一再忍让。黎畅,在荷城建总部的事要加快,我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宝贵的,没功夫跟那群老家伙玩宅斗游戏。明白吗?”
“明白。”黎畅跟了萧晔十几年,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国外发生了什么大事的吗?刚才看吴朗挺急的。”
“一个老家伙吃里扒外,竟然勾结兴隆集团吞并我们在澳洲的公司。”萧晔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自不量力。”
“有人去处理了吗?”黎畅问。
“吴朗得到情报的时候已经采取了措施,我已经派人过去收拾烂摊子了,一场闹剧而已,不足为虑。”萧晔说着起身绕过办公桌拿起酒柜里的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夹起高脚杯饮了一口,“味道不错,要不要来一杯?自己到。”
看着萧晔意气风发毫不受影响的样子,黎畅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都白搭了。
医院传来卫宁醒了的消息还是让席帆狠狠地激动了一把,赶到医院的时候,卫宁正躺在床头被升起的病床上,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席帆走过去坐在床上:“你睡了十几天,总算醒了。”
卫宁看到席帆就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奈何如今一身伤痛,半点也动不了。
卫宁眸子里的恐惧让席帆有些失控,他一把捏住卫宁的脸颊,强迫他转头面向自己:“贱货,你就那么想躲着我?可惜你现在是爬都爬不动,乖乖地给我呆着。”
卫宁痛苦地摇了摇头:“……好痛。”
“你知道痛了?痛就对了,”席帆松开了手,“再tm不知好歹,就不止这点痛了。”
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卫宁又到了清洗、护理、打针的时间了。
护士看到一脸的惊恐、情绪剧烈起伏的卫宁,神情就多了些怜悯的意味,犹豫了片刻对席帆说:“席先生,病人刚醒过来,不能受刺激,否则不利于他恢复。”
席帆冷冷地看了护士一眼,护士吓的不敢再多言。
“好生治着,我要他早些站起来。越快越好!”席帆起身,侧身附在护士耳边说,“你们院长还欠着席氏一屁股债呢。”
护士的手僵了一下。席帆不在看护士,而是居高临下地对卫宁说:“小宁宁,配合医生治疗,早些好起来。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说道最后,席帆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卫宁眼里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层。
席帆笑了一下,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