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不要。”郁梓心急如焚地扑了上去。去扑了个空。直直地掉下了床。
美丽的火光一瞬间便将脆弱的纸张吞噬殆尽。郁梓愣住了。焦黑的纸屑从战凛的掌缝中倾泻下來。在空中盘旋片刻便软绵绵地掉落在地。
他伸出双手想碰那些焦黑得已经看不清字迹的纸张。这是他在霓魇亲手签下的卖身契。八千万换來的两年屈辱。仇恨换來的枷锁。可这种情况下的毁去意味着什么。
绝对不会像他将陆影的卖身契撕碎一般意味着自由。绝对不会。
相反。他跟陆影不同。陆影的卖身契是一辈子的。毁了就相当于沒有了。而他的是有期限了。毁了是不是就等于逃不开了。
郁梓跌坐在地上。焦黑的纸屑一碰更加粉碎得厉害。他眼神空洞地看着象征两年后自由的契约。突然失魂落魄地大笑起來。
那种笑声在昏暗且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格外诡异与瘆人。甚至有些打乱了战凛的心。
战凛拧着粗黑的剑眉。“我早就说过。你以为的自由只是你以为。什么都是我给的罢了。”
他给的。
似乎的确沒说错呢。
自从在霓魇被拍卖回到这个宫殿后。无论是所谓的宠爱亦或是屈辱。又或者是物质上的强迫、身体上的伤害。哪一些不是他战凛给予的呢。他似乎从來就沒得选择。只因战凛的存在。将他逼成了这样。
“小烈马。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沒有厌倦。你就必须待在我这里。从來沒有人能从我这里逃走。你也不会是例外。”战凛一字一顿地道。
郁梓微挑着眉眼。“在霓魇的大厅里所有人都知道我郁梓签下的卖身契是两年。就算你权势滔天。将它毁了又如何。所有的人都能为我作证不是吗。只要调取那晚的录像出來……”
郁梓还沒有说完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就算你是律师你也斗不过我。你怎么知道霓魇的人就会站在你那边。是什么人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样耍我战凛。”
“咳咳…”郁梓狼狈地甩甩头。
“就算我爱他。也与你无关。我们之间的交易只有那八千万和身体不是吗。我从來就沒有向你许诺过别的什么。”郁梓攥着地毯低吼着。
战凛被这类似真相的话语打败了。的确。他们之间除了身体缠绵外什么都沒有。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想得到郁梓的心。
自作多情。想不到他战凛也会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但是那句“我爱他”为什么如此地刺耳。
为什么郁梓就能轻易地说出爱那个医生的话。而对自己给的宠爱就那么的不屑一顾呢…
爱是什么。放屁。
战凛居高临下地站着。一把揪起郁梓的头发。一手扣着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抵在了浴室的门上。疯狂地暴怒道:“你爱他。你拿什么爱。你下贱的身体。亦或者是你这颗肮脏的心…”
郁梓被战凛现在的模样唬住了。做不出任何反应。他吞咽了一下唾沫。想要反驳。然后新一轮更辛辣的话语又持续不断地向他袭來。
“难道你拿我上了你千百遍的身体去爱吗。你忘了你的身体对我是有感觉的。你就不担心有一天你的身体会排斥所有的男人。不过是一个卖给我的贱。货罢了。你的爱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郁梓张了张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