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越道:“你当爹什么事都能管呢?”
魏江柔道:“所以要想个办法啊。”
魏江越想责骂她,却又说不出重话,只能又给她一句胡闹。
他虽然是魏公子,但从小跟在他爹身边,耳濡目染下便立志要和他爹一样做个有担当有正义并受人敬仰的大侠,因此他即使有些自负和傲气,却也从没仗着自己的身份干过为非作歹的事。
他看着小妹的可怜样,放缓语气劝道:“你把他送走,闻人恒也会走的。”
魏江柔道:“不会,恒哥手里有地图,他不能走。”
魏江越提醒:“他完全可以把地图送人。”
魏江柔一噎,觉得闻人恒能干出这事,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魏江越和杨公子急忙过去哄,彼此对视一眼,都想苦笑。
魏庄主的嫡子庶子加起来一共八个,求神告佛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更别提还是嫡女,因此全家都宠得不行,这些年虽说没把人养得骄纵妄为,但也是要什么就给什么,从没受过委屈。
而古往今来,“情”之一字向来害人不浅,小柔被保护得太好,只知道喜欢上便要在一起,却不知闻人恒的心不在她身上,就是长得再好、再优秀,那也不是良配。
杨公子道:“最近城里新来了一个有名的戏班子,走,哥带你去看戏。”
魏江柔哭道:“我不看,我就想把那个阿晓弄走,为什么他刚一回来恒哥就对他这么好,我有哪里不好么?”
魏江越深吸一口气,没开口。杨公子比他有耐心,搬了一把椅子坐过来,细细地给她讲道理,勉强把小妹送人走的心思止住了。
魏江柔吸吸鼻子:“那……那你们有办法让我和恒哥多些相处的时间么?时间一久,恒哥会看到我的好的。”
魏江越和杨公子无语,特别不想打击她,这些年你们但凡有独处的机会,全都被闻人恒不动声色地避过去了,就闻人恒的手腕,他们想再多的办法人家也不会上当的。
魏江柔看着他们,抽噎一声:“行……行么?”
魏江越沉默,杨公子继续讲道理,委婉地告诉她闻人恒不会出来。
魏江柔咬着唇纠结了一会儿,终是不甘心地道:“要是直接请阿晓去,恒哥会去么?”
这倒是有可能。
二人无言以对。
杨公子找的当地人是一位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老者,对华杨城及周边非常熟悉。他下午便进了大宅,彼时闻人恒和叶右已经睡醒,闻人恒见师弟似乎还是没什么兴致,本想自己去,但叶右闲着无聊,跟了来。
盟主几人早已到了,将第二块地图递给老者,把来意叙述了一番。
老者点头称是,边看边画,刚开始还有些一气呵成的感觉,之后就开始迟疑了。
那放秘籍的人或许料到了他们可能会请人画图,专选刁钻的地方走,平时根本没人会去。老者看了半天,摇头叹气。
盟主几人的心像是被他这声叹气拽进了沼泽里,想要奋力挣扎,却越来越沉。杨公子道:“刘叔,怎么样?”
老者指着一张华杨城全貌的地图:“那张图是从他们先前停的地方一路到达华杨城,然后过了城继续走,到这里……”他在城外一处地方点了点,说道,“这虽也是华杨城的地界,但我没去过,唉,说不好啊。”
盟主几人面面相觑,表情都很好看。
他们万万不想再那般折腾,于是挑了“月影”和“苍穹”的精锐先行探路,起码要过了华杨城的地界,之后的路再试试找人画图,能画多少是多少,总比他们自己探路强。
这需要两三日的时间,几人便各自散了。
闻人恒看着师弟:“还累么?”
叶右道:“还行。”
闻人恒再次告诉他不舒服要及时说,见他听话地点头,带着他回到了房间。
两天的时间一晃就过。
这天杨公子见天气不错,便叫了一些年轻人一起去游玩,晓公子恰好在列。
杨公子道:“探路的这就要回来,诸位也即将启程,不如出去玩玩,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事实上是他终于没顶住小妹的哭求,而魏江越则想起自家老爹提过一句不如给晓公子多介绍几个人认识,便干脆趁着这机会把人叫了出来。
这一趟来的人里有华杨城几位有名气的公子小姐,剩下的则是跟着大部队来的少帮主们,有几个还与魏江越在逢春楼喝过酒,交情挺不错。前些天他们光顾着赶路和抱怨,确实没什么机会好好地聊一聊。
杨公子道:“魏二哥也在,闻人门主若恰好没事,不如同去?”
闻人恒看向师弟:“去么?”
叶右不怎么感兴趣,但还是问了一句:“去哪儿?”
杨公子不等闻人恒看过来,便主动道:“去城外,最近是流珠花的花期,城外开了不少,还有一处山谷里满是流珠花,特别好看。”
叶右还在迟疑,闻人恒却有了几分意动,原因是他家师弟最近还是挺懒的,找郎中看过依然看不出问题,这样出去转一圈,或许会有好处。
杨公子察言观色,见闻人门主似乎不反对,赶紧舌灿莲花,最终成功把晓公子劝动了。
一行人于是坐上马车,慢悠悠出了城门,等到达一条小路便将马车停在一旁,徒步走进去。小路两边开着白花,珍珠似的缀着,连成一大片,迤迤逦逦,美如梦境。
叶右问道:“这是有人种的?”
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