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屹早上在干妈家里吃过早饭,依依不舍地和干妈拜别后才回到我家里。
下午2点的飞机,最晚10点以后就得离家。
回去后奶奶和继父早早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吃的用的整整装了两大行李箱,我本想着取出来一些,被奶奶拦了下来,“我都装得是一些特产,你回来一趟,过去总得给上海的同事朋友送点吧,我都给你装好了,你去了看着送点,估计不能人人有份,到时候再有短缺你再打电话给我,我给你寄,现在你能带的就带点,省了过去了寄还要邮费”,“好吧”,奶奶节省了一辈子,随她吧,上年龄了,要是让她看到现在年轻人大手大脚花钱,她心里肯定不舒服。
继父和母亲今天都穿了一身新衣服,继父穿上了我给他买的西装,给我母亲穿了一身黑色的裙装,两个人打扮还挺时髦。
就这样临出门前继父还很不自信,紧张的问我:“我穿着可以吧,上海啊,我去了可不能给你丢人,太寒酸了你的朋友该看不起你”,继父就一个习惯,什么时候都替他人着想,我笑着拍拍继父的手背,“您这身就很好,显得年轻,他们见了你保准叫你帅大叔”,继父憨憨一笑,“什么帅不帅的,只要能给你长点脸面就行”,“很行,绝对给我长脸面”,林屹在边上拉着行李说到“爸,它上海也是人住的,不用看太高,咱高兴了,哪里都去得,有机会我还要带您上国外转转,让您开开眼,看看外国人的真实生活是咋样的”,他的话让继父很快忘记自己留意的形象问题,“好好,有机会去转转,带上玄子她妈一起,我们一起去”,“没问题,一定去”。
只希望我妈的病能很快治好,这样我就可以和林屹带着他们老两口一起去旅游,想去哪里去哪里。
“走吧”,我看着聊得开心的林屹和继父说到,弟弟在后面跟我嘱咐,“咱家的户口本和妈的转诊单我给装行李箱的夹层里了”,说着拿着爸妈的身份证给我塞进包里,“都给你了,到了给我发消息”,说到这他走过来抱住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姐,路上吃好喝好,别对自己小气,我现在已经能赚钱养家了,以前是你养着我,以后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不用为咱家花钱的事操心,一路顺风”,“臭小子,长大了啊”,我的话刚说完,他放开我转过身闪身进了门里,只听见他对着外面说:“我就不去送你了,有我姐夫在呢,我很放心”,这句话说完,我连喊两声玉玄也没有丝毫回应,这小子,每次要跟我分别都这样,背过我自己偷偷抹眼泪,一个大男生,至于这样。我都不哭的,非要这样招着我心里难受。
开开心心回来,本想着待一个月,哪里想到就这么短时间又得离开生我养我的土地,还得离开我的亲人,好不容易见面都没好好在一起多待段时间,等把所有事忙完,一定得回来好好跟家人聚一聚。
上了车,看着路边熟悉的景色渐行渐远,我又踏上了去往上海的路,又得以一个外地人的身份活在上海那个于我而言没有感情和温度,冷冰冰的城市里。可我们这代人,都是这样活着,做漂泊一族中的一员。功成名就还好点,起码有房有车可以活得像模像样。可漂泊中的大部分人只是混在温饱线上,还不得不背井离乡。
我们的爱情,好像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像我,若没有林屹的偏爱,我现在依然单身,还得接着奋斗,继续自己单身的剩女生活,现实确实是逼着我们女人,不能有一刻喘息。
“林屹,机票你取了没有,把我送到你就回去吧,我到了就给你消息”,“你放心,机票在机场会有人专门送到”,“那你开车,我眯会,上了飞机还不知道我妈会不会晕机,先休息一会,昨晚我一晚上都没睡”,“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这一路上,我睡得特别安稳。
正睡得香甜,边上有人拍我,我睁开眼,林屹在车窗外面站着笑看着我,“该换登机牌了,赶紧出来”,他说完看我已经完全清醒,拉开车门让我出来,刚走出车门,他把围巾给我围到脖子上,“有点冷,先戴着”,这条粉色的围巾并不是我的,估计是他不声不响在自己车里备了一条,我摸着柔软的围巾在他脸上轻吻一下。
“呦,在这里都你侬我侬的,你们好幸福啊”,这是鱼儿的声音,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转头望过去,沈子文和鱼儿手挽手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笑,这什么情况,他们应该还没有修完假的,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来送我吗?”鱼儿噗嗤一笑,“不跟你说,你等下就知道了”。
我看看沈子文,沈子文摊开两手不说话,好吧,你们夫妻同心,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林屹,告诉我怎么回事”,林屹不看我,直接转身走到了我妈边上,扶着我妈,很温柔地说“妈,走慢点”,我妈竟然让他扶着没有反应,脸上表情也没有变化。
看着他扶着我妈离我越来越远,鱼儿和沈子文早早就跟在了屁股后头,就剩我一个人现在吹着风的路边上,这什么情况啊,送我来的,都跟着他跑了?
我无奈的把围巾一头往背后一甩,小跑着跟上去,可怜,我是要离开的,反倒像送人的,哎。
等我追上他们,林屹扶着我妈已经上了电梯,我跟在鱼儿的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孤独地走在后面,跟着他们一起上电梯去二楼换登机牌。
到二楼时,我看见孟黍